不去那里。弟弟放开我,我拿根绳子吊死,就算帮我了。”
她说是这样说,知道丁四富一定不会放开她。
丁四富说道,“姐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它活路。”
丁盼弟目光转向丁四富,又流出泪来,“弟弟,对不起,是我娘把你害了。我劝过她,真的,阻止过她两次,可第三次她还是得手了。那天,奶和大伯娘在院子外跟人聊天,我在院子里搓玉米。
“突然听到弟弟哭得厉害,看到我娘从你娘屋里跑出来。我知道,我娘肯定做坏事了,我跟弟弟一起哭。我不敢说实话,只是求奶,说弟弟哭得厉害一定是生病了,请大夫来给你看病。可奶舍不得钱,说奶娃娃哭正常,还骂我躲懒管闲事……”
她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比挨打时哭得还凄惨。
丁四富也哭了,哽咽说道,“我恨郝氏,可我不恨姐,我知道这个家对我最好的就是你。我小时候,都是姐帮我穿衣,洗脸,喂饭,做的比我娘做的还多。姐,趁他们不在家,你走吧。跟二哥一样,去外面闯荡见世面,逃到我爹我娘找不到你的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若他不瘸,会跟姐姐一起跑,离这个家远远的。
丁盼弟止了哭,愣愣看着丁四富,“你放我走,大伯和大伯娘会打死你的。”
丁四富道,“我是他们的亲儿子,他们不会打死我。二爷爷厉害,又喜欢我,我去求他跟爷和爹说情。”
丁盼弟冷静下来,二爷爷不喜自己,却一直喜欢四富。二爷爷想保四富,就能保下他。
她的目光坚毅起来,吸吸鼻子说道,“若我逃出去,再苦再难我也会想办法活下来。不是为我一个人活,还是为弟弟活。我要挣钱,给弟弟盖房子娶媳妇,让弟弟下半辈子好过。这个家,我只有一个亲人,就是弟弟。”
丁四富含着眼泪笑起来,“我是男人,瘸了腿也是男人,不需要姐姐为我挣钱,你顾着自己就行了。你出去没钱会饿死,我找香妹妹借点钱回来。香妹妹聪明,说不定还能出些好主意。”
说着,用剪刀把绳子剪断。
丁盼弟拉着他的手,不确定地问,“香香能帮我?”
“她好得紧,肯定会帮忙。”
丁四富跑去了二房。
张氏打开门笑道,“四富啊,谢谢你帮了利来。等这件事了了,婶子给你做冬衣。”
丁四富的衣裳都是捡几个哥哥的,又破又小,满身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