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天子。”
天玑长老和朱晦庵同时行礼,连开阳长老也在轮椅上被天玑长老按着低了头。
“晦庵先生,还有两位师叔,此乃宗门,你等不必这般多礼的。”姜离无奈道。
“礼不可废,无论在何时何地,陛下都乃万乘之君,我等不得无礼。”
朱晦庵表示无论在哪里,都得称呼职务,不愿失了礼数。
天玑长老显然也是类似的态度。他和姜离其实没有太大的往来,思虑的也比开阳长老要多,注定不可能像开阳行老那样大大咧咧地叫师侄。
而且,君不见开阳长老虽然被恢复了伤势,但到现在还得坐轮椅,并且回来时还是从狗嘴里钻出来的。
也许,天子未必像表现出的那样宽宏。
只能说,世人当真是误姜天子良多,都默认他心眼小了。
“那我们便各叫各的吧。”
姜离见这两位都是这态度,也不强求,直接决定各叫各的,然后看向天玑长老,道:“天玑师伯似乎对太学祭酒以及天子道果的情况都有所了解。”
之前的询问听起来似乎就是儒墨之争,但这两者的争斗,又和鼎湖派何干?
鼎湖派乃是宗派,哪怕和朝廷的联系再深,也不可能直接加入儒墨的任何一方,天玑长老就算是好奇墨门崛起,也绝不会直接去试探朱晦庵。
但若是加上天玑长老知晓天子道果的秘密,以及太学祭酒的倾向,那就不一样了。
天子必然至公无私,太学祭酒也正是要追随这样的天子,若是天子要压制太学,是否说明现在的天子不似历代天子那般至公,而是重新得回了人性?
天子道果的秘密虽是在小范围内流传,但理论上来说,天玑长老是不该知晓的,除非······
姜离的目光瞄向某个坐轮椅的莽夫。
开阳长老立即摇手,“我什么都没说。”
作为天君曾经的工具人,开阳长老可是从天君那里知晓了不少秘密。
说句比较冒犯的话,开阳长老之于天君,就如啸天之于姜离。
有谁谈话会避讳自家狗的吗?
所以,除了少数的机密,其余的,开阳长老都知道个七七八八。
然而开阳长老看起来是个莽夫,实则粗中有细,也就是少数时间会错判形势,直接上头就去莽。对于和姜离有关的秘密,开阳长老一直持小心谨慎态度,确保绝不暴露给他人,比如姜离吃三碗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