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士卒口鼻间的气息是温暖的,可手中妻子的柔荑在不断颤抖,这使得陈冲加倍握紧了妻子,而后成功从甲士中穿了过来。紧接着,陈秀与侍卫们也都穿了过来。这些受命来抓捕他的甲士们,到底没有真正阻拦他,而是停留在了原地,默默地注视着陈冲的背影,他们终究是选择了放弃自己的职责。
但这并不代表着结束,陈冲知道,路上还会有人拦着自己,会是谁呢?是魏讽?是赵丘?还是他?这个答案很快得到了解释,当众人的脚步迈入太常街时,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他们看见数千名甲士聚集在街上,手中提着血淋淋的人头,正与他们迎面撞来,而为首的正是赵丘与车骑将军张飞。
张飞看到陈冲的面容,先是一愣,随即做大怒状,对着陈冲大喊道:“国贼,你还敢出来领死!”说罢就拿了大刀上前,作势要挥刀砍死陈冲。他虽年过六十,但仍然孔武有力,哪怕有侍卫试图阻拦于他,但仍被他两下三下剁成几块,直接杀到陈冲面前,董白试图挡在张飞的刀前,却被陈冲反手推开了,而后他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这样濒临生死的瞬间,陈冲经历过太多次,可这次却完全不一样,因为这是自己手足兄弟的刀锋。陈冲一瞬间想过很多个念头,正如此前那些生死瞬间一样,但他仍然没有躲开的尝试,反而最后想到: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的方法。
可这一刀迟迟没有挥下来,陈冲甚至已能嗅到刀锋上的血腥味,可到底没能挥下来。陈冲感受着翼德的凝视,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自己已经三年没见过翼德的样子了,他现在还是那么粗犷吗?还是因为那件事后消瘦了?他下意识伸出手,试图摸索着翼德的面孔,但入手时却一把就摸到了骨头。于是他说:“是翼德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句话说罢,陈冲只能听到“砰”的一声,似乎是斫刀跌落在地的声音,但场面上却无人作声,而是一片寂静。张飞甩开陈冲的手,想捡起自己的斫刀,却怎么也弯不下腰,他心乱如麻,而一旁的赵丘赶忙上来说道:“车骑,太后有令,说是当场诛贼,千万不能心软啊!今日若不能除去国贼,国家将永无宁日!”
张飞不耐烦地推开他,终于捡起了地上的斫刀,可再望着陈冲,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愣愣发呆,无法下手。赵丘看出有几分不对,知道车骑将军还是顾念兄弟之情,于是干脆狠下心来,对着身后的甲士说道:“国家养士,正为今日!诸位要报效皇恩,还有更好的时候吗?太后有令,杀陈冲者,赏绢万匹,封万户!”
可出乎他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