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没有轻易处置,而是紧急拔擢张既为西府护军,赵云为东府护军,与马超、袁谭二人相互制衡,观察其后续行动。
至此,京师的诏狱可说是人满为患。而朝廷百官表面上对此噤若寒蝉,私底下也少不了非议:平阳王谋反,自然是大逆不道,可若非丞相相逼过甚,何至于连太傅太尉都同谋起事?眼下外患未除,丞相若还顾全大局,最好还是从轻发落。
陈冲对此不是没有耳闻,但却不放在心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意见还是来自于宫中。刘澹死后,太后刘笳就一直将自己圈禁宫中,谁也不见,但她的意见恰恰举足轻重。可陈冲又该怎么说呢?哀莫大于心死,刘笳在接连失去两个儿子后,会把罪责怪在谁的头上?答案不言而喻。
可陈冲不得不去请见,在询问完刘程的当夜,他去和刘笳通告详情。再见面时,刘笳面容果然大变,过了半月伤心时光,她神色憔悴如同单薄的金纸,目光黯淡仿佛月色下的浊流,增添的白发更是不可胜数。这种凄怆的氛围下,两人只是开口说了几句话,就都觉得有些难以为继了。面对刘笳的目光逼视,陈冲就简单说了一些查案的经过,以及预备对涉案人员的处罚。太后显然没有心情听下去,她一面把弄着手中的一柄短剑,一面冷冷对陈冲说道:“既然我儿已有遗命,由兄长来执掌社稷,兄长独断即可,不必与我多言。先回府去吧,夜来风寒,莫要着凉了。”
陈冲默然拱手告辞,缓缓下殿而去。路上,他一直觉得有目光在尾随自己,但他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不过距离下最后一次决断,他还是想和钟繇再见一面。
第二日一早,陈冲叫赵丘帮忙备马,并通知诏狱,自己午膳后将去拜访钟繇,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办了一些公后,廷尉虞翻回派使者说,已经准备妥当,陈冲就带了几名护卫,骑马感往诏狱。到了门前,陈冲有些犹豫,转首问看门的狱卒道:“太傅这几日如何?”门人回答道:“饮食如常,并无异样。”
陈冲吐了口气,这才继续往里走。此时的诏狱里关满了达官贵人,没有不认识陈冲的,陈冲一进来,犯人们便纷纷对着他喊冤求情,只有寥寥几人不动声色,钟繇自然也是其中之一。陈冲靠近他牢房的时候,他正端坐着闭目养神,大概是没有对他用刑的缘故,神色也还算健康,可见门人并没有说谎。
狱卒打开牢门后,钟繇终于睁开双目,打量了陈冲片刻后,笑道:“庭坚别来无恙啊?”即使身为政变失败的阶下囚,钟繇依旧保持着一种名士的姿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