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软弱,斫刀握了片刻,很快就开始颤抖,干脆转了态度也跪在船上,对着船家哀求道:“这事关南岸十数万将士性命,老人家,求求你帮帮忙吧!莫非您就甘愿看着这么多人去死吗?”
船家看温恭这般模样,苦笑了片刻,终于又把桨正回来,一边摇一边说:“我们江东几十年没见过朝廷了,死不死的与我们小民也没什么相干。将军,我最多把您送到对岸,到岸我就走,这里的船家不是个个都像我一般的。”
两人心惊胆战地往北岸靠,一直折腾到天色微微发白,船儿才依稀看到河岸。远处历阳城火光早已熄灭,似乎随黑夜一起沉入了江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温恭心急如焚。等到终于靠近了,才发现沿岸到处是烧成黑炭的残骸,这些是船只的残骸。从沙滩上的残破旗帜上可以看出,这便是汉军水师最后的结局了。
温恭心乱如麻之际,船家已经摇橹离去,只剩下他一人在江滩上。但他很快又发觉,若是发生了一场大战,四周怎么没有尸体呢?这让他又振奋了起来,一个人接着往历阳方向走。一路上确实没有什么吴人,走了一个时辰,他很顺利地赶到城下。
此时杜畿正在城中休整,听闻有南岸的使者过来,立马到城下去迎接。见面立刻问道:“大都督在南岸还好吗?军中有无变化?”
原来,就在昨日下午,有吴人乘船来向杜畿所部挑衅。杜畿自知此时水师难以匹敌,一旦吴人来袭,船只必然不保,就在当夜将剩下船只尽数烧毁,所以才有了温恭看到的那一幕。
得知历阳城池无恙,温恭又是欣慰又是担忧。欣慰的是北岸尚还有生力军,担忧的是没了船只,北岸该如何声援南岸呢?
杜畿见他为难,就主动说:“这样吧,虽然没了船只,但我也可在夜里去斫杀敌营,即使不能成功,也要让他等不能立足。”
温恭思考了一会,也缓缓点头。这确实是一个法子,吴人水战虽然强,但陆战到底比不上我军来去如风,既然已经到了北岸,就可以发挥汉军的机动优势了。只是北岸军队到底不多,马匹更少,能否成功,实在是一个未知数。
为了配合南岸的渡河,两人又敲定细节,约定在丁卯、壬申、己卯这三日的破晓时分进行斫营。不管成与不成,北岸的吴军大概都无暇顾及其他,南岸大军就可趁此时机进行渡江。其实杜畿一度与温恭讨论过,是否能约定一日,直接列阵与周瑜所部展开大决战,北军不计损失,拖到南军尽数上岸,再进行包夹围攻。但考虑到江面宽阔,往来通讯不畅,汉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