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吴汉对峙形势是,汉军郭淮率军围攻八公山,留左部大都督周不疑领麾下诸将屯兵于沘水,水师都督黄权率军屯于淝水,以阻断巢湖、芍陂中的孙吴援兵。吴军吕蒙及蒋钦等诸军已聚集于芍陂,因为忌惮汉军缘故,还不敢轻易接战。于是形成了两条焦灼的战线,郭淮与守八公山的鲁肃争夺于淮河,黄权等军与吴人援军遥遥相望而未交战。
前面说到汉人只是在淮水中架设浮桥,仍然不能攻克八公山,而寿春的援兵已经赶到,随时可以自陆路进行支援。黄权见状,知道在八公山已成僵持之势,就实话回报刘燮说:“贼吕蒙等军虽畏战不前,但可以自东南面支援鲁肃,与贼军在山中苦战,实非是明智之举,而陛下此前之谋划,可以为矣。”刘燮于是回书催促,命水师在八公山南面挖掘堑壕,高垒深沟,尽可能阻隔两地吴军,做出将全力困死八公山之假象,然后左军可以出击。
不过两日,黄权便得到回信,同诸将商议,不料诸将以为工程太过浩大,非一日之功。不如多张旗帜,进逼寿春,再派出斥候巡逻。如果吴人派兵去支援八公山,就趁势进攻寿春,逼得敌军回援。倘若敌军不回援,大可以破吴人空虚之水师,这才是占尽优势。黄权虽然心中不甚同意,但也难抗大流,只好将此事写成回信汇报给刘燮,再大张斥候,戒备吴人的一举一动。
进入八月,天气开始变得晦涩。站在汉营中仰望八公山,只见淮水茫茫东去,对岸的山头掩盖爱一片雾色之中。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雾,将双方的视线全都模糊了。有时候太阳挣脱着露头,阳光却射不穿层层的浓雾,但见一轮黄花式的圆盘,在苍茫的西方世界里渐渐坠落。东面隐隐约约起伏不甚明显的山头,还有西方一望无际的平原,在阴霾之中都只留下淡淡的身影。此前的热气一下子就泄了个干净,让一些还穿着夏装的士兵感到有些寒冷。
而北方来的汉军则对空气中弥漫的湿气感到极为不适,秋装虽然穿上,可这些湿气却像无孔不入似的,从衣服的每一个缝隙渗透进去,眼下还好,但再过一段时间,冷气加重,恐怕就会有相当多的人开始病倒。这座八公山,原名叫北山,只因坐落在寿春城北而得名,后来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八公在此学道,八公皆须眉皓素,能返老还童,还能炼金化丹,最后在山上白日飞升,鸡犬得道,所以改名为八公山。但如今的八公山,却看不到丝毫仙气,除去吴军的营垒之外,艾蒿满地,狐鼠钻营。一旦开始交战,就必有乌鸦在一旁呱噪,实在叫人心烦不已。
八月壬戌的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