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与天子调笑,她放下手中事物,一把拍下了刘燮的手。刘燮这才发现妻子神色肃穆,不等他多想,钟氏又把醒酒汤递给他,而后缓缓对丈夫说:“阿鉴,你先静静,我有要事说与你听。”
这话说得刘燮大为惊奇,他想妻子虽然有主见,但行事也体贴周全,如此慎重其事地与他说话,倒是成婚以来的头一次。刘燮心想,莫不是岳父又静极思动了?
刘燮一时想不出结果,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分毫。他听从妻子言语,将汤水一饮而尽,而后翻着手烤火,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皇后见状颇有几分好笑,神情也很快柔和下来,她拉住丈夫的手,很慎重地说道:“阿鉴,你不要不在意,我说的是庭坚叔的事。”
听闻事关陈冲,刘燮愣了一下,立刻端正坐姿,详细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钟氏慢慢道:“就上个月的事情,自从庭坚叔听到淮北大捷的消息后,当天就入宫和母后面谈,说是有要事相商,我当时本以为就是老人叙叙旧,恭贺一番。不料两日后,庭坚叔又进宫一趟,和母后谈了很久。”
刘燮听得头昏脑涨,不明就里,又急忙问:“那到底是谈的何事?”
钟氏打量刘燮神色,知他心中焦虑,终于说:“母后前天也来和我谈了,就说是治军一事,庭坚叔对你纵容军纪一事极为不满,希望你能检讨过失,严惩司马仲达。”
说到这,宫中气氛极为压抑,刘燮闷声不语,只皱着眉拨弄着火盆中的炭石。皇后知道天子不悦,立刻挥手示意其余宫女出去,而后劝说道:“庭坚叔也知道你大概不能接受,所以和母后说,你若有空,他就来宫中和你议论……”
不料刘燮缓缓摇首,叹息道:“哪里敢劳烦叔父过来?应该是我过去才是。”说到这,他不禁自嘲说:“只是没料想,我这几年来殚精竭虑,兴建大业,稍有不慎,便成了叔父眼中的桀纣之君。”这当然是夸张埋怨之语,但也难掩刘燮心中的落寞。他当夜再没有兴致说话,而是早早睡去。
第二日的朝会上,刘燮也心不在焉,很快就草草而过,原本一路上沉思的封赏、迁民二事也随之延后。待早朝结束,百官散去后,他和尚书台招呼一声后,当即下令轻装出宫,只带了数十名宫卫,就前往拜见丞相府。
值得深思的是,刘燮说是拜访,事先却没有给陈冲打招呼。等车驾到了门前,府前侍卫都措手不及,纷纷向天子礼拜,为首的禀告说:“陛下来得凑巧,元帅今日也来府上,正和丞相一起饮食,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