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得我心。作势便要出营去调兵,但很快又被刘晔拦下,刘晔问说:还未问使君,此去下相,打算如何破敌?
袁熙颇不耐烦,草草说:我经略徐州多年,各城百姓中皆有我旧人。如今我领三千骑在前,君领五千水师在后,断其归路,水陆齐攻,再发动城中内应,怎么可能打不下?
刘晔则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若是打不下城池,使君当如何?
袁熙怒道:若不能破城,我也自领儿郎,与贼君决一死战便是,子扬何必多言?他在东朝时便与汉军多次大战,此时虽然暂时依附孙权,但对于吴人此前数次畏葸不前,袁熙也打心底里厌恶。故而不愿与刘晔多说,唤亲卫报了甲胄,就直接往城营中走,只留刘晔与陆绩二人面面相觑。
徐州的将士基本都是袁熙的旧部,故而刘晔这个督军也不过是徒有虚名,他没有办法,只好对陆绩草草交待几句,让他在城中坚守不出,自己便也领了人跟在袁熙后面。当天中午,他们就点齐兵马,顺着泗水向下出动。出发前,袁熙对刘晔的语气好了些,他说:当年我家四世三公,名贵天下,什么颍川陈、颍川荀,都不过是我家走狗罢了,便连周都督,出身也
逊色我三分,如今竟让刘备家的小儿得了天下,世道之不公,可见一斑。我早已没了争天下的意气,唯独却不想做什么胆怯小人!
刘晔在一旁诺诺而应,心中却不禁想,这世上的道理岂是家世能言说?家道沉浮,英雄辈出,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我出身帝胄,若在百年前,家世不比你尊贵百倍?当然,这些话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于是吴军水陆并进。下邳与下相间相隔不到八十里,中午出发,在天黑之前,他们就远远看见了下相城池。
在袁熙的预想中,此时距离破城不过两日,而原本下相中的百姓与守军则有万人,前来的汉军仓促夺城,又要维持城中秩序,恐怕还在城中进行休整,如此情形下,城防中恐怕也有不少漏洞。然而现状却是出乎他意料的,远望过去,能看见下相城墙上灯火通明,可以清晰地看到巡兵在期间来回穿梭,也可以看到戍卒们仍在修建木楼城牒,即使远远望见有吴人来袭,他们也井然有序,并不因此动摇分毫。刘晔见状,连忙对各部吩咐下去,让他们多打火把,营造出一副人多势众的假象,而后又派出一小队人马,往前去侦查城下的情形。
等了不到两刻,派去的斥候就匆匆复返,脸色发白地向刘晔汇报说,就在城北约十余仗的地方,竟然立起了一座由千余颗人头垒成的京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