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打马匹,寄希望于一击陷阵。然后就在两军相差百余步时,前列西人忽然后退,露出身后宽疏低矮却又锋锐无比的刀墙。羌骑见状大惊,连忙急拽马缰,可双方距离过近,马匹止之不及,数十名先锋生生撞了上去。刀锋划过这些马匹的踢腿腹部,瞬间鲜血淋漓,不少人东人因故被顶翻在地。
羌骑的后续冲势为之一滞,而后列的西人们趁机补上。他们手持弩机向前密集地抛射,一排又一排的箭雨如同冰雹般将人推翻在地,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有多达百余名东人倒在陈冲阵前。原本退下的西人们再一拥而上,用槊戟不断地往地上戳击,这些呻吟的东人很快化作冰冷的尸堆,横在两军之间。
而这个时候,麴义也已赶到。他在尸堆前抬首上望,见猎猎汉旗之中,除去陈冲知名的八字天命旗外,还有一面书写着义字的红底大旗。这是陈冲在南匈奴之乱时就带有的旗帜,绝不会有他人冒充。麴义不由大喜,对身边亲随说道:“哈,真是陈冲,上天待我可谓不薄!”
说罢,他竟不顾头顶的箭雨,径直策马入阵,亲随无不大骇,但念到这是博取大富贵的时刻,他们心中也燃起一股欲火,不约而同地跟随而上。
麴义骑一匹高达八尺的骏马,因浑身漆黑,唯有额头雪白,又被称为白额乌骓。纵然头上有箭雨横飞,眼前有尸堆拦路,他却还不犹豫,只往上一提马缰,白额乌骓便有如心有灵犀般,四蹄踏着尸堆往上奋力跳跃。直面的西人只觉有一朵乌云倏忽升起,遮天蔽日,很快又如巨石轰然而下。乌骓的双蹄踏在他身上,使他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已混归九幽。
乌骓马在原地极快地绕了一圈,扬起一阵黄沙,周围的西人纷纷向后退散。而麴义这时向左右乱舞长矟,数十斤重的铁槊在他手中犹如一根寻常的枯枝,声势甚是骇人。不过几个眨眼,就有四个来不及退去的兵卒被他打倒在地,加上乌骓踏死的一人,就足足有五人死在他手下了。西人们这时看麴义身穿黑色铁甲,骑在高大的乌骓马上,目中无人的模样,就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铁塔,都不由低声惊呼道:“真是浮屠一般的人物。”
一旁的牛黑见状,立刻解开缰绳翻身上马,挥起马槊上去便要与之搏斗。麴义见他来得迅疾,心中暗叫了一声好,手中却是直直挥过去,槊尖正好挑到牛黑马槊一侧的小支,然后往右身侧勐地一别,竟轻而易举地将马槊从牛黑手中抽出来。
麴义这一手堪称是神乎其技,眼力、腕力、经验都缺一不可,稍有失误,恐怕就会落得失手被刺的下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