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容易燃火,不敢让火太大,还请见谅。”
而后老人又从床底摸出一个酒坛,又摸出几个陶制的碗。他把碗摆在中间,抱起酒坛倒酒。大家发现他并没有用眼睛看酒碗,酒哗哗地流出来,却没有洒在外面。田昭轻轻起身,用守在老人的眼前晃了晃,老人似乎没有察觉。老人把酒坛放下,然后轻轻说:“不错,我眼睛快下了,但还看得少许,这周遭方圆数里,我比你们看得更清呢!”
陈冲拍了下田昭,略带责怪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转头对老人说:“老人家是一个人住在这吗?”
老人呵呵笑着,回说道:“是啊,前些年关中兵荒马乱的,我老伴儿子都死了,便躲避战乱到了此处。”
“那生活得不容易吧!”
“怎么会?此处不用交税,周围又全是湿地,地力很肥,我种些小菜,又让这些伙计帮我抓些野味,生活得很好。”
陈冲闻言,想到自己打算重修昆明池,这里大概会为水淹没,影响这位老人的生计,心中生了几丝愧疚,他低声说:“老人家,那你可愿意到城里去生活?”
“城里?”老人叹了一口气,说:“诸位是贵人吧,还有兴趣到此处打猎。但小可却是一个平头百姓,眼睛又瞎,有什么能在城中立足的呢?算了吧,算了吧,还是这里清净。若是这里出了变数,我有这些伙计相伴,总也能找到活的地方。”他这么说着,两只大狗跑过来,伸出舌头舔老人的掌心,老人不禁笑了起来。
“老人家话说得这般通透,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啊。”陈冲闻言也很感慨,他把随从招过来,打算留下一件裘衣作为做客的报答。
老人笑着接道:“年轻时随人学过看相与些许话术罢了,所以话里装得豁达,实际上也只是宽慰自己,不要后悔才是。”
杨修听闻他学过看相,忽然来了兴趣,问老人道:“你看不见,如何看相?”老人嘿嘿一笑说:“小可看相,看得是骨相,公子想试试吗?”杨修笑着把双手伸到他面前,老人说了声得罪,就从他的肩头开始,一直摸到了手指头。摸完了,沉吟不语。
“怎么样?”杨修问。
老人感叹一声,说道:“公子聪明至极,也有大富大贵,但生死却悬于一线之中,不似长命之相啊!”
杨修嗤笑了一声,显然并没有当真。剩余几人听他话说得这般怪,倒也都上前让他看相,只有陈冲不动。等众人摸完,大家都得了谶语,都说是有大富大贵,于是也都高兴。
这一会儿,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