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鼓声,又慢慢说:“这几年日蚀之象频出,我记得是从光和年间开始的,这十余年间,我听这鼓声已有七次了,每一次日蚀便有叁公任免,因此又被成为落贵鼓。当年我第一次听时还觉得有趣,可现如今已经不想再听了。”
说罢,他们一齐起身,按照礼仪在腰间配了赤青色长剑,以做助阳之意。路上,陈冲说:“日蚀只是日蚀,与人物有何干系?无论天地日月如何运作,我们都当愤而自强。”
士孙瑞却不同意,他说:“日蚀乃是阴侵阳之象,有以下犯上之意,也就是所谓地火明夷之卦象,天地示警,我们身为凡人,怎能不在乎呢?只是不知这以下犯上,应在何人身上?”
众人顿时将目光投向陈冲,但陈冲无意讨论此事,还是陈群救场说:“日蚀之意,倒也不一定是指以下犯上。还有一解曰,日主强者,或为一至尊强者将逝,而天下为之变。”
只有伏完低头说:“无论是何解,总非是好事。既然天意愤怒,前又有山崩地震的景象,还是如前例一般免去犯错大臣的职务,以平息天意吧。”
陈冲看了这位未来的国舅一眼,没有任何言语。他干脆一路领着群臣去面见天子,对天子说道:“自帝颛顼派人绝地天通以后,天地日月便各司其职,今日日蚀,不过是日月交汇之象,陛下勿要慌张。只是人心易乱,还请陛下下诏,说劫数当应在东方。”
“应在东方?”天子看见日蚀,脸上本来还带有忧愁,此时听闻陈冲言论,心中极为诧异,问道:“先生真是如此以为的吗?”
陈冲颔首笑道:“这是臣算到的,去年贼军在鸿沟与我军对峙一年,我军十万,消耗粮秣近百万石,敌军数倍与我军,强行僵持一载,耗粮必又数倍于朝廷。兖州虽是沃土良田,但去岁只有妇女耕种,必然少收。临淄贼军以两州之地,如何能撑至今日?朝中必然生隙,且去年贼军不利,必然将斩一大臣,以平众心。”
这时候,晦暗的四周又逐渐明亮了起来,看来日蚀很快就要退去了,宫中的鼓声也停了下来,四处都传着郎官们高兴的欢呼声。陈冲眯着眼睛看着光亮重新出现,最后对天子断言道:“最迟至七月,我们便能收到贼军生变的消息了。”
这番话陈冲说得斩钉截铁,但众人却是将信将疑。可陈冲执意如此,其余人也无法违抗,便照他这么去做了。
只是诏令下去后,民间朝野多有质疑之声,以为是陈冲贪恋权位,保结朋党,故而不愿在高官中免官。就连妻子蔡琰在闲暇时,也劝诫陈冲说,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