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者轮番进食和休息。
除去城内被改造外,陈冲也为此临时进行了官员编制,将所有官员的负责的任务排好,如若谁阵亡,后续事宜该由谁负责,也都一一在木营前的布告上标明了。
而陈冲居住的州牧住所,也不过是几个连在一起的简陋木屋,比其他住所稍高而已。
此时入夜已深,但州府中十余名紧要幕僚皆站在州牧府前。不少人刚刚卸去重甲,身上发出浓重的汗馊臭味和血腥味,不过众人早都已经习惯这种气息了,所以彼此闻不出来。
杨会站在最前,制止人群相互议论,令大家安静等待。过了一会,众人终于看见门开了,蔡琰一身布衣,缓缓从里面出来,脸色平静地望着大家。顿了一会,她对众人说:“庭坚没有什么大碍,箭头锋利,好在只中了眉骨,却没伤着眼睛,他连日操劳,你们就让他静养一下罢。”
说到这里,她鼓起嗓音,朗声道:“他令我传令!”说罢传令,众人都屏息而听。蔡琰接着说道:“陈群听令!自明日起,你每日身穿铠甲,以布遮眼,到城上巡游鼓舞士气!”
陈群诺令之后,众人即使心中对陈冲的伤势还有疑虑,毕竟是看着他顶箭抬进去的,军中医师也有进去,估计也是去取箭的。只是杨会严格执行军中律令,任何人不得对此议论,遵命行事就是了。
等众人散去了,蔡琰退回房中,陈冲正躺在榻上,左眼已裹好纱布,右眼也紧闭着,脸色惨白如纸,而一个陶盆盛满了血水置于一旁,盆中放着取出来的箭矢。
她上前握住陈冲的手,这手掌因为疼痛而微微发抖,而盖着的寒衾也因冷汗而湿透了。握到妻子的手掌,陈冲嘶哑着嗓子慢慢问道:“他们,都散了吗?”
蔡琰贴到他耳边,轻声说:“嗯”,然后又对丈夫道:“快歇息罢。”陈冲这才松懈下来,但他微微摇首,嘴角露出一道浅浅的笑容,对蔡琰说:“好痛。”言下之意是痛到无法入睡。
蔡琰听到这里,泪水再也无法抑止,立马滴落在陈冲手上,陈冲睁开右眼,微微摇着蔡琰的手,笑道:“不要哭,不要哭,今日元德,因我而死,我还未哭哩!”
蔡琰闻言,哭得更甚,她一向淑雅淡泊,此时却不断咒骂投董的韩暹、杨奉,乃至咒骂白波士卒愚昧,陈冲还是对她摇手,笑道:“是我失策罢了,没什么好委过于人的。”他轻轻地抚摸妻子的柔夷,慢慢说:“阿琰,说些开心的吧,我现在痛得厉害,喜能止痛呢!”
这才止住蔡琰的抱怨,蔡琰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