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荆骑们人挤着人,只能硬顶着冲上去,滚石砸在披甲的头上,身上,滚石虽未见血,但一下砸断了人的骨头,比刀枪威力更甚,那些中了滚石的人和马如同喝了酒般摇摇晃晃,一个失足跌落到山坡下,也算给了个痛快。
孙坚边拉持马缰,助座下夜毛驹躲避滚石,边打量山上的地形。本来杀近董卓,他颇为愉悦,但此时他听闻身后一片惨叫声,心想起数年来与董卓的不睦,又涌上几分恼火,以至于紧勒浑身肌肉,在齿缝间来回吞吐,最后喃喃道:"人生不过如朝露般短暂,有几人能如我今日这般单骑赴险,身托国难呢?"
他找到一处凸起的山岩,隐蔽在其下,脱下易反光的兜鍪,从铠甲中抽出两块黑绢,一块裹住头脸,一块塞住马匹的双耳,他拔出四尺二寸长的长柄斫刀,贴在马鞍上,等上方的滚石稍息,他便单手持缰,往最后的距离冲刺。
夜毛驹往前急奔,转瞬他到了最后的缓坡前,孙坚一振缰绳,它当即飞跃而出,那一刻如黑龙在空中飞舞,手持长枪的羽林军士们涌上来迎战,孙坚向后两步,再向右两步,斫刀顺利砍出一道缺口,竟似毫无阻碍地冲进董卓的本阵。
羽林军受挫片刻,还想再挡一挡,但说时迟那时快,孙坚人已冲到董卓面前。
他一眼就看见董卓那老态又宽阔的身躯,身上披着特制的皮甲,想必是铁甲已穿不上了,董卓没有带兜鍪,火光下他的脸色不再刚硬,反而是一张惨白又肥胖的老脸。
孙坚怒斥道:"董贼!受死!"
他挥刀向下,其势如电,董卓连站起来的时间都没有,遑论抽刀。他便坐在马扎上,以竹杖抵挡,孙坚的锐利刀锋将竹杖斩为两截。
"杀!"
孙坚再斩,董卓再挡,孙坚直接沿着竹理劈断了竹杖,他再斩,董卓向后仰身翻躲,刀锋砍在了董卓肩膀的皮甲上,划开一条长口,血水冒了出来。但孙坚根据手感就知晓,只切开了他的皮肤而已。
羽林军这时赶来,一人朝孙坚射箭,但孙坚灵敏地躲过,不仅未射中,反而射中董卓座下的马扎,于是剩下的士卒都不敢射了,围成一团向孙坚刺来,孙坚只能策马从董卓身边跑开,但此时后面的荆骑也追上山来,眼看董卓已绝无生理。
可偏偏奇峰突起,凉人指着山北面的平原说:"看,是援军来了!"
在场众人无不气息一屏,都往北方看去。月亮还未升起,群星也未闪烁,此时正是天色最暗的时候,但北面一条火把组成的火龙看得分明,他们正急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