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件事,便是就刘备战败一事做调查。虽说是调查,但如何调查,如何上报,丁原却并无发言权,只因真正主查的另有其人。陈冲隐于马队中,看窦辅等人上前与他问礼,他既不厉色贬斥,也不折节相交,只是略微寒暄而已。
反倒是有一苍头从车队中出列,对人群中问说:“不知龙首可在此处?”声音洪亮,陈冲在人群中便听见,他也不扭捏躲藏,只身策马出列说:“陈某确在此处,不知是哪位有教于陈某?”
听闻眼前这人便是久负盛名的熹平龙首,丁原深深看了陈冲一眼,终于开口说:“你且随他去便是,到时你自会知晓。”
陈冲便跟着那苍头进入车队,苍头将他引至一辆并不起眼的两驾軺车,陈冲掀开车帘进去,却不料见到一名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物。
竟是现任西园上军校尉,也是天子最为信任的中常侍——蹇硕蹇常侍。
蹇硕已是六十岁年纪,身为宦官,常年在宫廷中,他老得比一般人快。如今头发已经半白如雪,脸上的皱纹没有活力的挤搭在一起,像浸满了水又晒干的纸张,唯有突出的眼眶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对陈冲笑道:“龙首,上次一别,我们有多久未见面了?”
陈冲见到车中是他,神色复杂,最终太息说:“蹇公深受皇恩,即来此处,定然是权柄操于一手,何不当众问话,而要与我驻足于阡陌之间,密语于车幕之内?”
蹇硕身着一身常服,拢袖坐于车中,他打量到陈冲的残指,目光一点而过,随即感慨说:“想必龙首还是怨怼于我,当时我与董卓执意杀降,想必在龙首眼中,我大概已是民贼了。”
陈冲面无异色,坐在一侧问道:“想必蹇公前来,不是与在下谈论此事的吧?”
蹇硕摇头失笑:“龙首还是这般快人快语。”随即叹说:“我确是有事有求于龙首,但我素知自己名声败坏,若是有人知晓龙首与我相谈,定然有污龙首清誉,所以我才轻车简从,在此等待龙首。”
陈冲斜视蹇硕,蹇硕见他沉默,也便继续往下说:“我来此地,是想与龙首有所交易,各得其所。”
陈冲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便干脆点穿道:“想必蹇公的意思是,玄德此败,可以大事化小,轻轻揭过。”见蹇硕欣然颔首,陈冲又问说:“那不知蹇公欲以何事相求呢?若是连蹇公都觉犯难,在下恐怕也无能为罢!”
此言没有回应,蹇硕一时无言,陈冲等了很久,这位常侍才说道:“我昔日也没有想过,有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