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入京,以为质子驱使两州勇士,卓有成效,而后又出任地方,为朝歌县令则河内平,为坐镇武都则凉州平。因此虞诩一直被认为是边地大臣镇守地方的典范。
陈冲合上竹简,脑海中却忍不住回想月初的战报,恰好此时背后一人对他叹道:“庭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方才回来,不嫌太晚了吗?”
陈冲将竹简放回原处,看见好友正脱下朝服,从房角的衣架换上一件纱衣披上,他忍不住笑道:“元常,我从雒阳赶到许县,再从许县,见到的所有人,都对我说,你赶得太急了,应该停一停,缓一缓,君子以静不以躁,还是你是首个对我说,你来太晚了。”
钟繇看见席案上泡好的茶水,也不问候,直接端起长饮,舒一口气,方才正色道:“庭坚,这不是玩笑话。你走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前天,袁本初已就敲定征召匈奴的方案,由大将军上交给陛下,陛下已经盖玺同意。木已成舟,这次征召我们恐怕无法阻止了。”
陈冲听罢也停止了玩笑,来回七八步,而后问道:“我本以为我上次上疏,道理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征召匈奴于国家有害无益,当时无论是袁本初、还是蹇常侍,都无话可说,陛下也同意推迟再议,结果连五天都忍不住?元常,你可知是何原因?”
“还能是什么原因?”钟繇放下茶杯,愤然作色:“十常侍等人当初收受耿鄙钱财,说服陛下任命他为凉州刺史,结果此次韩遂进犯陇西,耿鄙任用程球等硕鼠贪吏大肆收刮,反而激起民变,凉州堂堂六万军队,尽数覆灭!傅君侯也因故战死。你看蹇常侍现在哪里还敢对大将军他们多说一个不字。”
说到这里,钟繇难忍失望之情,喟然叹道:“我本以为袁本初名族子弟,名动四海,必有高论。结果他和那一群狐朋狗友给大将军出主意说,你那是书生之见,凉州战局败坏至此,一没有钱粮,二是人心思变,从中原调兵导致防务空虚,那一旦出现祸乱,必将一发不可收拾,除了调匈奴兵入凉,实在没有别的法子。”
陈冲倒是安坐如山,他用手指敲击桌案,冥思少许,随后问道:“元常,蹇常侍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庭坚,你是想象不到,蹇常侍他全力支持,我到现在都觉得好笑。”钟繇说到这里也气笑了,彷佛又想起当日内朝的景象:“阉宦与士族领袖同心同德,本来我对你之前的论述还有所疑虑,但弄成现在这副样子,庭坚,你说得对,征调匈奴出兵绝非善事。”
“也很好理解。”陈冲对此倒没什么感想,他从小到大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