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指责,犀利无比的言语,冷然锐利的目光,令周尚书如芒在背,冷汗涔涔。 周尚书反射性地低头请罪:“老臣无能,请皇上和公主殿下恕罪!” 话一出口,才觉不对劲。 等等! 端柔公主在移清殿里大半年了,从未在朝臣议政事的时候张过口。时间久了,众臣也慢慢习惯了这个如影子一般存在的少女身影。 却没料到,这个站在角落处的“影子”,一张口便锋芒毕露,令人心惊。 陈尚书面色微沉,板着一张老脸启奏天子:“臣等奉皇上之命前来议事,事涉朝政大事。端柔公主是来伺候皇上笔墨的,不宜张口多言。臣请皇上下口谕,请端柔公主保持安静。或是避让片刻。” 又是这个陈尚书! 盛鸿心中轻哼一声,神色间倒未显露。 盛鸿正要张口回应,身畔的阿萝上前一步,直视陈尚书,目光咄咄,词锋锐利:“父皇还没说什么,陈尚书倒是一张口,就让我闭嘴,或是直接撵我出移清殿。陈尚书真是好大的威风!” “下一回,若陈尚书觉得陆阁老说话有不妥之处,也可以请陆阁老闭一闭嘴。若父皇言行不合陈尚书的意,陈尚书便请父皇退出移清殿了!” 此话何等诛心! 陈尚书又急又怒,却不能直接反驳,立刻跪下请罪:“老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恳请皇上明鉴!” 没等盛鸿说话,阿萝又是一声冷哼:“陈尚书忠心与否,大家都看在眼底。何须让日月来鉴别?” “自年初陈御史上了奏折,奏请父皇允我入朝听政,陈尚书便有诸多不满。陈御史被逼得搬出陈府,在府外躲了半年才回府。结果还是挨了陈尚书一顿家法,养了半个月方能下榻上朝。” “陈御史是陈尚书的儿子,更是大齐御史,是父皇的心腹之臣。忠孝二字,忠在前,孝在后。可到了陈尚书这儿,却是相反,忠倒要排在孝之后了。但有政见不和,回府便动家法。” “陈尚书这不是在对陈御史动家法,这是对父皇心存怨怼不满,撂脸色给我父皇看哪!” 陈尚书:“……” 众臣:“……” 陈尚书动辄揍儿子一顿,陈湛不时告病,这也是朝堂里心照不宣的笑话之一了。不过,为了陈尚书父子的颜面,无人当面说破。天子碍于身份,不便管人家父子的家事,最多是打发人前去送药,言语敲打几句罢了。 今日这一番冷嘲热讽,彻底揭了陈尚书的脸。 饶是陈尚书心黑脸厚,也禁不住这般犀利的指责嘲弄,脸孔耳后一片火辣。不得不再次低头请罪:“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无怨怼不满。请皇上明察!” 阿萝还想说话,盛鸿迅速瞥了一眼过来。 今儿个已经锋芒毕露了,过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