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太妃被噎得哑口无言。 只听盛鸿又淡淡说了下去:“朝中之事,朕心中有数。母妃安心静养便是,不必顾虑烦心。” 换而言之,也别啰嗦絮叨了。 这两年来,她因子嗣之事屡屡刁难谢明曦,未成如愿不说,还令母子心生了隔阂。换在两年前,盛鸿绝不会这样和她说话。 可见世间再深再厚的情意,也经不起折腾。 梅太妃口中阵阵发苦,低声道:“罢了,我不多嘴便是。” 梅太妃是软弱了些,不过,性情软弱的女子自有生存之道。譬如处处以弱势人,不时哭上一哭,一副“我不中用只得依靠儿子什么都听儿子”的模样。 对着这样的梅太妃,盛鸿不得不狠下心肠,沉声叮嘱道:“以后不管听到朝中什么动静,母妃都要放宽心。要相信我,能将一切处置妥当。” 这是连问都不许她问了。 梅太妃眼圈泛红,轻轻点了点头。 待盛鸿起身离开,梅太妃眼中的泪水才掉了下来,边哭边对琴瑟说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话是半点不假。瞧瞧皇上,现在一张口就是皇后。哪里还容得下我这个亲娘……” 母子离心,梅太妃满心苦楚。这些时日,面上强颜欢笑,私下里不知哭了多少回。 琴瑟习惯了主子这样的做派,一边张口劝慰,一边暗暗叹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皇上和皇后娘娘成亲十余年,感情深厚,好得像一个人似的。梅太妃前两年时时刁难皇后,皇上纵有再多的孝心,也禁不住这样消磨。 如今,皇上对梅太妃的态度确实冷漠生疏了许多。 …… 盛鸿出了寒香宫后,回了椒房殿。 谢明曦看了一眼,便知盛鸿心情不怎么美妙。这些时日,每去一回寒香宫,盛鸿便不痛快一回。 谢明曦只字不提,微笑着迎上前:“晚膳已经备好了,我们一起去用膳。” 阿萝也笑着过来了,亲昵地喊了一声:“父皇。” 母女两人笑颜如花,扫去了盛鸿心里的闷气。 盛鸿一手挽着娇妻,一手挽着爱女,一脸心满意足地去了饭厅。 过了片刻,顾山长也来了。 四人坐在一起用膳,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和睦。 “一转眼,阿萝在莲池书院读书已有四年了。”顾山长笑着说道:“今年是最后一年,到了年底,便是结业考试了。” 盛鸿笑问:“阿萝可有信心考第一?” 阿萝自信地挑眉笑道:“那是当然。这几年,哪一次月考岁考,我不是第一?” 谢明曦笑着瞥了志得意满的女儿一眼,随口问道:“可有把握考满分?” 阿萝:“……” 有这么一个堪称天才的亲娘,张口就是满分什么的,真是令人气闷。 看着阿萝吃瘪的样子,顾山长颇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