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宠,放眼朝堂,无人能及。 便是阁老尚书们,也很少被留膳。 陆迟赵奇陈湛三人,时常被召进宫伴驾。三人官职皆不高,却是天子近臣。且时常陪伴天子议论政事,简在帝心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为他们三个量身定制而成。 朝堂动向的变化,也十分明显。 上奏折的官员越来越多,数日之内,奏请削藩的奏折摞了高高的一摞。 礼部尚书谢钧,也上了一封奏折。紧接着,萧尚书也上了奏折。倒是几位阁老,依旧“沉稳持重”,暂时未曾表态。 不过,众官员皆知晓,削藩势成,已不可阻挡。 大齐的十余位藩王,也在这数日里收到了消息。各自或愤怒或悲愤或惊慌或绝望,不一而足。 藩王们私下多有联系,在收到朝堂动静风声后,立刻和各自交好的藩王紧急联系,商议对策。 只是,藩地多在偏远之地,彼此通信传递消息并不便利。短时间内,全部联系上是不可能的。更遑论商议对策了。 而朝中,已经有官员上了具体的削藩章程。阁老们没有赞成,也未反对,任由这些奏折呈到了圣前。 盛鸿看过这些奏折后,并未批复,而是将这些奏折一起送进了内阁。让几位阁老一起看完奏折,再行议事。 五位阁老花了半日功夫,将奏折一一过目。一时无人张口说话。 过了许久,颜阁老咳嗽一声,低声道:“待会儿,皇上要召我等去移清殿议事。若问起削藩之事,我等该如何回应?” 从天子流露削藩之意起,已有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来,天子的手段一波接着一波,步步紧逼。他们几个阁老,各自心意动摇,低头让步是迟早的事。 方阁老略一踌躇,低声说道:“大势所趋,我以为,顺着圣心便可。” 方阁老此言一出,赵阁老率先松了口气,低声道:“我亦有此意。” 接下来,就剩李阁老和陆阁老了。 李阁老年纪老迈,头发渐渐稀疏,连带着下巴上的胡须也稀稀疏疏,只剩几根。就这几根山羊须,李阁老爱惜的很,每日捋得小心翼翼,唯恐不甚捋断了一根。 大家都在看着李阁老,就连李阁老慢慢腾腾地捋啊捋啊…… 半晌都没吭声。 方阁老等人暗暗翻了个白眼,又看向陆阁老。 陆阁老沉吟许久,才张口道:“我等皆是臣子,身为臣子,自当听从圣意。” 方阁老等人暗暗松了口气,再次看向李阁老。 李阁老又捋了会儿山羊胡须,点了点头。 …… 半个时辰后,众阁老至移清殿议事。 整整两个时辰,这一场事涉大齐江山社稷的重要议事才结束。 年轻力盛体力充沛的天子,依旧身材奕奕。几位肱骨老臣,却已呈现出疲惫之态。在天子留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