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跪又哭,张口就是救命。此话从何而来?” 赵院使连连磕头:“太后娘娘那一日有言,归天之日要赐臣毒酒,让微臣到黄泉地下伺候。不是微臣不忠心,只是,微臣家中有父母要奉养,还有妻子儿孙。委实撒不开手舍不下。请皇后娘娘救微臣一命。微臣一定肝脑涂地,听从皇后娘娘差遣。” 赵院使贪生怕死,贪恋富贵,见风使舵,毫无风骨。 这等小人,最易拿捏,也最易反水。 谢明曦瞥了赵院使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赵院使口口声声说对本宫忠心。本宫今日倒要看看,赵院使到底如何的忠心。” “本宫问你,当年母后为何选中你为院使?你私下里,到底做过些什么,博了母后的青睐?” 赵院使哭声一顿,目中闪过一丝惊惶。 建文帝之死,和俞太后脱不了干系。认真计较起来,他也是帮凶。 这桩隐秘,知晓之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芷兰卢公公都已下了黄泉,知情之人唯有他……皇后娘娘忽地提起陈年旧事,显然早有疑心。 谢明曦并不追问,端起茶碗,轻缓缀饮一口,细细品味,赞了声:“好茶!”然后,又瞥了神色变幻不定的赵院使一眼:“人生百味,不知赵院使还能再尝几日。” 赵院使全身打了个冷颤,所有的彷徨犹豫踌躇皆化为灰烬,重重磕头:“微臣不敢有半分隐瞒,这就如数道来。” …… 半个时辰后,赵院使面色晦暗地出了椒房殿,步伐虚软无力。 仿佛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之一空。 他的脑海中响起谢明曦冷然的话语:“……赵院使,你犯下滔天大错,千刀万剐,死不足惜。念在你迷途知返,主动说出实情,本宫姑且饶了你这条性命。” “你立刻去宗人府,去见汾阳郡王。将你刚才和本宫所说的一切,如实告诉汾阳郡王。半个字不得隐瞒!本宫自会保你性命!” 几十个御林侍卫早已听令候在一旁,神色沉凝地上前,将赵院使“送”往宗人府。 赵院使无处可躲,逃无可逃,丧着一张脸去了宗人府。 赵院使心中别提多后悔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为了院使之位,他甘愿做俞太后手中利刃。现如今,落到这等地步。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其余的,什么都别想了。 汾阳郡王是宗人府宗正,掌管所有皇室宗亲。 俞太后虽未直接谋害建文帝性命,却在暗中推波助澜,引得建文帝沉迷女色,耗尽精血而亡。 这等隐秘,自赵院使口中说来,十分可信。 赵院使记性颇佳,将自己曾“奉令”敬献给天子的所有药都写了出来。 汾阳郡王审完赵院使,惊怒不已,当即进宫觐见天子。将这一张状纸呈到了圣前。 盛鸿骤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