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玉乔的手,借着她们两人之力稳住身形。 俞太后心中一阵恼怒。 她日日喝药,为何总不见好转? 俞太后勉强走了一圈,额上冒了虚汗。坐回床榻边,命人宣召赵院使前来,厉声诘问:“赵院使,哀家的药方已经换了两遭,为何还不见好转?” 跪在地上的赵院使战战兢兢地应道:“微臣无能。请太后娘娘息怒。” 不痛不痒的太平药方,当然治不好病了。 连俞太后身边伺候的宫女们都猜出了几分。 刚愎自用的俞太后,却未想到赵院使已暗中背叛了自己,开出的药方治不好病,令她日复一日地躺在床榻上养着。 俞太后怒骂赵院使:“混账!无能!连哀家的病也治不好!哀家再给你一个月,若无好转,哀家定让人砍了你的脑袋!” 赵院使连连磕头告饶:“太后娘娘息怒,微臣一定尽心竭力,一定早日治好太后娘娘的病症。” 心里却暗暗嘀咕。 将俞太后的病治好,他的脑袋哪里保得住。 就在此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禀报:“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顾山长前来觐见。” 俞太后:“……” 俞太后所有的表情在瞬间凝结,神色僵硬。 芷兰玉乔对视一眼,俱都垂头不语。 过了许久,俞太后才重新张口:“让她们进来。” …… 该来的总要来。 躲几个月不见,总不能躲上一辈子。 俞太后命人将自己扶着坐到了椅子上,如此,也能稍显端庄威严一些。然而,这个举动,并未令她复杂矛盾的心情平静下来。 脚步声渐渐入耳。 俞太后只觉喉咙发紧,一颗心似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手心后背无端地冒出冷汗。 直至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真的太熟悉了。 俞家顾家隔邻而居,她和顾山长同一年出生,自牙牙学语之日便相识。她们是年少时的挚友,志同道合,曾为同一个目标并肩同行。 哪怕各自的路途分了岔,顾山长也依然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顾山长的面容,如镌刻在她心中一般,实在太熟悉了。 俞太后全身的血液汩汩流动,鼻间泛起强烈的酸意,一声“娴之”脱口而出。回应她的,是顾山长复杂又憎恶的目光。 这两道目光,如两柄利箭刺中俞太后的胸口。 俞太后呼吸一窒。 谢明曦的目光掠过俞太后掩不住痛苦的脸孔,心中冷笑连连。 是俞太后狠辣无情,斩断了昔日情谊。她现在还有什么脸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儿媳见过母后。”谢明曦裣衽行了一礼,声音打破了满室的沉默和凝滞:“母后一直在养病,师父不忍来惊扰。听闻母后今日病症有了起色,师父心中欣慰,今日特来探望母后。” 顾山长身形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