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降或被夺。俞光正一跃而至三品,已是俞家人中官职最高的一个,又颇得圣心圣眷,可比冥顽不灵死活要和皇上对着干的俞光德强多了。 几个自恃年长或辈分高的族人,不阴不阳地数落俞光德一通。 言下之意就是家主之位唯能者居之。太后娘娘已经日落西山,皇上年轻力盛,还是抱紧皇上这棵大树更重要。你若是不行,不如赶快让贤。我们都觉得俞侍郎挺好…… 俞光德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得脑仁疼,沉着脸令族人散去。自己一个人独坐在书房里,默默哀叹。 管得住人,管不住俞家已经分散的心。 俞光德明知族人已离心,却也无能为力。心里只能安慰自己。被压制只是一时的。待俞太后病愈后东山再起,俞家也会有重复荣光之时…… “老爷!” 周氏神色惊惶地来了,压低了声音说道:“扬州那边送了信来,几位管事皆被刺杀身亡。” 什么? 俞光德神色倏忽一变,猛地起身,因起身之势过于迅捷,磕中了坚硬的桌角。右腿一阵剧痛。 俞光德疼得龇牙咧嘴,直吸凉气:“何人下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氏面色惨然:“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去扬州的几个管事,竟在同一日被人刺杀死了。而且……” “而且什么?”俞光德心里涌起浓烈的不妙预感,目光凶狠得如吃人一般:“有什么话,一并都说出来。” 周氏哪里还说得出口,只命人将几个沉实的木箱子搬进书房里。 这几个箱子都不算大,隐隐飘着血腥气。 这是什么? 俞光德一声令下,命人将箱子全部打开。 几个人头出现在俞光德夫妻面前。 正是派去扬州的几个管事的人头。人头被石灰炮制过了,未曾腐烂,还保留着临死那一刻的惊恐。一个个人头,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眼珠凸出,如地狱里的恶鬼一般。 周氏尖叫一声,眼前一黑,身子一软,被吓得当场昏了过去。 俞光德好赖是男人,胆子比周氏大了不少。面色变幻不定,硬是撑了一盏茶时间,才口吐鲜血,昏厥过去。 …… 俞光德和周氏双双病倒。 家主之位,虽还未正式交到俞光正手中。俞家族人已经自动自发地去寻俞光正“做主”了。依附俞光正的族人,也迅疾增多。 照此下去,俞家家主之位落到俞光正手中,也是迟早的事。 深居宫中的俞太后消息远不如往日灵通,待她知晓俞家家族变故后,几乎生生被气晕过去。 盛鸿的手段何其凌厉,用心何其险恶! 这是要彻底令俞家人和她离心啊! 她虽是一朝太后,却身在宫中,有许多事都得通过俞家的人手去安排布置。若是俞家家主之位落在俞光正手中,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