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风云变幻,后宫也是波涛暗涌。 俞太后“病愈”,萧语晗立刻恭敬地交回宫权:“……母后病中这段时日,儿媳暂掌宫务。每日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唯恐行步差池。母后凤体大安,儿媳心头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今日便将宫务交回。” 俞太后在病中,几乎每日都召芙姐儿作伴。 有孝道两字压着,萧语晗不敢有半点不满,甚至得感激涕零感恩戴德。打理起宫务来尽心尽力,全部以俞太后的意志为先。 萧语晗这般知情识趣,俞太后颇为满意,口中却道:“哀家老了,打理琐事耗神耗力。以后,这些事总得交由你和谢氏。” 萧语晗忙笑着应道:“母后此言,儿媳万万担不得。弟妹聪慧能干,性情果决,日后执掌宫务,定能将诸事打理得妥妥当当。若有需要儿媳帮衬之处,儿媳义不容辞。” 坚定不移地站在谢明曦身后。 谢明曦适时张口笑道:“那我可得先谢过皇嫂了。”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枉她处处抬举,萧语晗却缩着头做人,半点出风头和谢明曦争权的意思都没有。 俞太后似笑非笑地扫了萧语晗一眼:“你们妯娌两个,互相敬重,互相谦让,和睦友爱,堪称万民表率。” 萧语晗抿唇一笑:“多谢母后夸赞。” 谢明曦微微一笑,意在言外:“皇嫂品性高洁,确实值得人敬重。” 该退则退,该让则让。 不贪恋权势,所以面目柔和。 而时常自称“哀家老了”的俞太后,占着身份优势,紧紧攥着不属于自己的权利,丝毫无放手之意。甚至连至交好友也不肯放过,阴险卑劣,无耻之尤。 俞太后焉能听不出话中之意,目中闪过一丝冷意。 顾山长“失踪”之事,是插在谢明曦心头的利箭,何尝不是刺在她心头的利刺? 其实,她原本属意的人选是阿萝。只是蜀王府戒备森严,内宅更被肃之一清。她派去蜀地的人手根本靠近不了阿萝的身边。 以谢明曦的冷情冷性,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少之又少。其余人都没这等分量。除了阿萝,便只有顾山长了…… 算一算时日,顾山长“失踪”已有月余。这一个多月里,朝堂后宫风波不断。帝后和太后之间的争日趋激烈,令人心惊。 无人知晓,起因是远在蜀地的顾山长。 俞太后话锋一转,忽地提起了谢家:“……谢氏,你兄嫂皆已归京。你嫁入天家也有四年多了,一直未曾见过自己的兄长,和嫂子也是素不相识,不免有些遗憾。哀家明日便召他们进宫,你正好也见一见自己的兄嫂。” 女子嫁为人妇后,若无婆婆应允,不得轻易归家。萧语晗做中宫皇后的那几年,也只在新年元日或生辰之日才有机会见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