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身在京城的谢家女眷们,满心惶惶地接了凤谕。 …… 谢家正经的女眷,只有徐氏和阙氏。 丁姨娘身为妾室,一直深居养病,未露人前。谢钧还有两个育有儿女的妾室,分别是春桃和秋菊。妾室上不得台面,更无资格被称为女眷。 不过,前来谢家宣太后口谕的女官玉乔说得十分清楚:“太后娘娘要见一见皇后娘娘的生母,让丁姨娘一并进宫。” 徐氏壮着胆子说道:“丁姨娘病重已久,早已失了神智,若是进宫冲撞了太后娘娘,该如何是好?还是……” “徐老夫人不必忧心。”玉乔嘴角扯着讥讽的笑意:“只要遵太后娘娘凤旨便可。” 那一声徐老夫人里,满是不屑和嘲弄。 徐氏曾为暗娼之事,已被传开。往日就看徐氏十分不顺眼的玉乔,现在更多了一层鄙夷。 这等肮脏龌龊之人,根本不配为诰命夫人! 徐氏一张脸皮再老再厚,此时也是火辣辣的。转念一想,此事传都传开了,想遮也遮不住。要是连一个宫女的鄙夷目光都挡不住,日后还怎么出府见人?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徐氏拿出了昔日混迹市井的脸皮和勇气,挺直胸膛道:“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丁姨娘在宫中言语不慎,触怒了太后娘娘,可怪不得我。” 然后又道:“你在此稍候,我亲自去兰香院一趟,请丁姨娘出来。” 是想亲自去“提点”丁姨娘吧! 玉乔忍住冷哼一声的冲动,淡淡应下。 只要令丁姨娘出现在人前,彻底撕下谢皇后虚伪的面具,此行便已成功了。徐氏那点小心思心机,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 情势紧急,徐氏再也顾不得身为二品诰命夫人的风度了,疾步去了兰香院,亲自开了锁。 这座兰香院,如同牢笼一般,将丁姨娘禁锢其中,也彻底隔绝了丁姨娘的耳目。 神色木然的丁姨娘,在见到徐氏后,既没请安,也没行礼,毫无反应。 徐氏盯着丁姨娘:“太后娘娘派人来,让我们一同进宫问话。” 丁姨娘瞳孔骤然收缩,麻木的脸孔忽然有了表情。 进宫? 太后娘娘? 莫非,她终于熬到出头之日了? 徐氏冷冷说道:“丁含香,我告诉你,今日进宫,你不能说错半个字。若是有半个字涉及到皇后娘娘,阿钧第一个饶不了你。谢家上下,再也容不下你。” “谢元亭夫妻两人,很快就会被接到京城来。” “你胆敢攀咬皇后娘娘,我就要谢元亭的命!” 最后一句,说得狠辣之极! 丁姨娘全身一颤,目中闪过惊惧,声音沙哑:“元亭这些年来吃了不少苦头。怎么着也能抵消昔日之错了。” “你若是敢对元亭动手,我豁出这条性命,也要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