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道:“殿下心志坚韧,定能撑得住。倒是王妃,每日三餐都吃得极少。长此下去,哪里能撑得住。” “殿下要守三年皇陵,才能归来。王妃可得养好身子。否则,殿下回来之后,见王妃枯瘦如柴,不知何等心疼。” 最后这几句话,纯粹是说着哄李湘如罢了。 若宁夏王真得心疼妻子,早该打发人送信回来了。 李湘如却被这几句话轻而易举地安慰到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说得对。让厨房送些吃食过来,我确实有些饿了。” 碧桃暗暗松口气,忙笑着应了。 待燕窝被端上来,李湘如慢慢一口口吃着,碧桃又拿府外最新传闻逗主子开心:“今儿个,奴婢听说了一桩新鲜事。” “听闻蜀王殿下,请了廉夫子做驻兵总教头。还特意上了奏折。朝中御史纷纷上奏折弹劾。廉家人走到哪儿都要被人嘲笑一番。” “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连街头巷尾的百姓也都拿来嚼舌。都说蜀王殿下行事荒唐呢!” 李湘如已无资格时时进宫请安。消息也比原来闭塞得多。 今日从丫鬟口中听闻蜀地“趣事”,李湘如阴郁的心情果然有了好转,笑了起来:“这个蜀王,什么荒唐事没做过。以前还男扮女装去书院读书。也唯有他会做出请廉夫子进军营做总教头这等事了。” 李湘如虽是女子,倒没什么男女要平等之类的想法。在她看来,男子天生高女子一等。再优秀出众的女子,也得依附男子而活。 终身未嫁的顾山长是女子中的异类,身手出众擅长兵法愿进军营的廉夫子,就更是异类了。 做什么不好,何苦要和一堆军中糙汉混迹在一起?以后还有何闺誉可言?便是不想嫁人,也该顾及廉家的名声吧! 主仆两个就此事说笑一番,心情俱都有所好转。 …… 蜀王闹出的荒唐事,谢钧这个岳父也颇受其苦。 不管走到何处,都有人意味深长地明示暗示:“谢侍郎身为礼部侍郎,深谙‘礼’之一字。也该好生劝解蜀王殿下一二才是。” “是啊!女子进军营,委实不成体统,此例一开,令人堪忧啊!” “谢侍郎身为蜀王殿下的岳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等时候,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待到后来,便是礼部尚书,也特意找谢钧恳切地长谈了一回:“……你是蜀王岳父,又是正经的礼部侍郎。此事理当由你出面说话。实在不便和殿下直言,写封家书给蜀王妃也是一样。” 谢钧当面慷慨地应下,转过头来便愁得大把掉头发。 别人都以为蜀王听蜀王妃的,而蜀王妃是他的亲女儿自然要听她的话。前者是真的,后者可就有待商榷了…… 事实上,父女对阵中,他几乎从未占过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