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临江王神色难看地进了移清殿,上前行礼:“臣见过皇上。” 正批阅奏折的建安帝抬起头,目光一扫:“此行如何?” 殿内除了罗公公外,其余内侍都退了出去。 临江王这才张口,硬着头皮将此行经过道来……当然,那些过分辱及建安帝的话俱要改头换面。说得既委婉又含蓄。有一些不堪入耳的,直接就略去。 饶是如此,建安帝也听得面色阴沉,啪地一声,将奏折扔到了地上:“好一个宁王!死到临头了,还敢这般嘴硬!” “好!好!好!” “朕这就成全他,今夜就要了他的命!” 建安帝大发雷霆,临江王和河间王没有辩驳,心里却齐齐翻了个白眼。 是啊!想杀人就杀,偏偏还想要这一层遮羞布,想维持一个仁厚天子的假象!也太贪心了! 宁王又不是纸糊泥搓的,哪有这般好摆布? 建安帝又用力一拍桌案,目中喷射出的怒火落在河间王身上:“河间王,你对朕是否忠心?” 河间王浑身打了个激灵,忙应道:“臣对皇上一百个一千个忠心。” “好,”建安帝冷冷道:“你今夜就动手,杀了宁王。” 河间王:“……” 河间王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一脸苦相:“皇上饶了我吧!” 他哪有这等胆量? 上一回淮南王府女眷皆死在宗人府之事,御史们纷纷上奏折弹劾,弄得他狼狈万分。若不是俞太后暗中出手保下了他,这宗人府宗正一职,早就被撸得一干二净。 若是宁王“猝死”在宗人府的大牢里,朝中的宁王党羽焉肯放过他? 看着一脸畏缩的河间王,建安帝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扔了个纸镇过去。重重砸在河间王的肩膀上。 河间王疼得直抽凉气,却不敢动弹,继续跪着告罪:“臣无能!” 临江王眉头微微一皱,心里颇为不快。 他们也是正经的亲王,论辈分,皆比年轻的建安帝长了两辈。建文帝在世时,对他们都颇为敬重。哪怕是儿孙犯下大错的淮南王,建文帝也只是怒斥一顿,并未刻意折辱。 建安帝这等举动,显然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底。 一朝天子,既无胸襟也无气度,实在令人失望。 临江王上前一步,拱手道:“请皇上息怒!” “宁王虽不肯认罪。不过,刺杀蜀王之事人证物证俱全,容不得他不认。今日朝上,陆阁老方阁老等人都已上了奏折。待过数日,臣会和宗亲们一起上奏折,奏请皇上给宁王定罪!” 想宁王主动认罪是不可能了。倒不如应群臣和宗亲们所请,直接下旨定了他的罪! 有群臣奏折在先,再有宗亲们奏请在后,他这个天子是不得已而为之。无奈又痛心地给胞弟定罪。 倒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