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勉强吃了小半碗,叹道:“罢了!朕委实吃不下。” 一想到之前在慈宁宫里和亲娘对峙诘问的场景,建文帝便觉心中发堵,食难下咽。堂堂一朝太后,竟有这等令人难以启齿的癖好…… 先帝地下有知,只怕会被再气死一回。 俞皇后柔声劝慰:“母子之间,有什么误会,说开便是。皇上何必这般恼怒,伤了龙体不说,也伤了和母后之间的情分。” 建文帝的目光复杂难言:“莲娘,母后……你是不是早已知情?” 俞皇后一脸无奈:“我身为儿媳,岂能随意伺探慈宁宫之事?不瞒皇上,我也是在昨日才听闻外面那些风言风语。” “我怕皇上恼怒,没敢多舌。没想到,皇上今日便知道了,还因此事和母后闹了纷争。” 然后,俞皇后轻轻皱眉:“这等宫闱秘闻,连皇上和我都不知晓,为何竟传到了宫外?” 建文帝冷哼一声:“此事皆因永宁而起!” “永宁欺人太甚,谢家被逼反击,将永宁喜女色之事传了出去。永宁在慈宁宫长大,难免有人疑心到了母后身上。” 建文帝越说越恼,目中怒气堆积。 俞皇后不适时机地来了一句:“说不定,是永宁曾无意中透露过此事给谁知晓。否则,谁敢这般捕风捉影?” 建文帝神色陡然阴沉,目中燃起怒火。 俞皇后点到为止,又轻声道:“皇上打算如何平息此事?” 建文帝目中闪过一丝寒意:“明日,朕召淮南王进宫。朕要好生问一问,他是否会管教女儿。” 顿了顿,又道:“慈宁宫也该整顿一番,此事,便交给你。” 俞皇后温声应下:“皇上放心,我知晓其中分寸,绝不会令母后难堪。” 事实上,她什么也不用多说。 她亲自出面处置此事,对李太后来说,已是最大的羞辱! …… 莲池书院。 练功房。 外面天寒地冻,练功房里却无冷意。 练功房里未燃烛台,光线暗淡,只见四道雪亮的刀锋和几道飞速变幻的身影。无人手下留情。 便是廉夫子,对上盛鸿时,也全力以赴,没有丝毫懈怠。 一个时辰的习武时间,在全神贯注中流逝得飞快。 廉夫子轻喝一声:“停手!” 四人一起停下,收起长刀。 谢明曦双颊绯红,一双眼眸格外明亮,额上俱是热汗。 盛鸿走上前,以手为谢明曦擦拭额上汗珠。 廉夫子和尹潇潇早被肉麻成了习惯,各自面无表情地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率先离去。 这也是一天之内,盛鸿最期待的独处时光。哪怕每次都只有短短片刻,只能说几句悄悄话,心里依然满足和喜悦。 “明曦,”盛鸿低声道:“这几日有关太后的流言已悄然传开,今日已传进宫中。父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