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那一刻,我心便彻底凉了。” “他们思虑的是以我为顾家联姻,为顾家谋得好处。根本就没在意过我是如何做想,更未在意我是否愿嫁。” “我嫁了,便是顾家的好女儿。不嫁,便是忤逆不孝的顾家叛徒。” 说起这段过往,顾山长的语气也不复平日的沉稳,脸孔微微泛红,胸膛起伏不定。可见情绪激动。 顾家这一段陈年旧事,知晓的人着实不少,算不得什么秘密。 只是,顾山长从不在人前提及这些。 如今在亲近的弟子谢明曦面前,才肯自揭伤疤。 谢明曦感同身受到了顾山长的愤怒,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固执倔强的年轻女子。 那是年轻时候的顾娴之,固执又冷硬地拒绝兄长:“我不愿嫁人,也不会再回顾家。你回去告诉父亲母亲,只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 过了片刻,顾山长才深深呼出一口气,语气也平静下来:“明曦,你是我第一个弟子,想来也会是唯一的一个。” “我既已选定了你,定会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也会竭尽全力,相护于你,不令你受欺。” “父母皆由天定,无从选择。也无法全然摆脱。” “不过,只要你肯用心,你愿努力,便能挣脱束缚,掌控自己的命运。便如当年的我,离开顾家,另外闯出自己的天地。所到之处,皆被人高看一眼,受人敬重。” “不但因为我的至交好友俞皇后,更因我是当之无愧的莲池书院山长!” “我亦盼着你,能有这么一天,傲然站在世人面前,说我是谢明曦,而不仅仅是谢家三小姐。哪怕是嫁人生子,也不能失去自我,变得面目平庸可憎!” 这是一个师父,对亲传弟子的殷切期盼。 也是一个长辈,对晚辈最真切的关怀。 谢明曦眼眶微热,心中似有澎湃的激流翻涌,冲击着她坚固冷硬的心房。 “师父,”过了半晌,谢明曦终于张口:“其实,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脆弱无助。在谢家,我虽是庶女,却无人敢欺辱我半分。” “郡主有把柄被我捏在手中,根本不敢对我动手。” “丁姨娘和谢元亭意欲加害我,被我识破后,丁姨娘被父亲罚了半年禁足。直至前几日禁足令才解。谢元亭被我压得面目无光,无心向学,整日醉心闲书。住在郡主府不肯回来。” “还有谢云曦,在书院大比之时,命郡主府的家丁潜藏在暗中,对拉车的骏马动手。不过,我身手灵活,及时躲过,安然无事。谢云曦却激怒了父亲。父亲为此和郡主大吵一架,彻底翻了脸。” “如今,谢云曦已被带回谢府,父亲派了两个丫鬟守在她身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想害我也没机会。” “祖父祖母和二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