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有好吃的好玩的,时常赏给身边人。有一回,她不慎打碎了皇上赏赐给六公主的花瓶。按着宫中规矩,至少也得挨一百板子。 她身形单薄,根本挨不住这一顿板子。便是侥幸留住性命,也没资格留在拂月宫了。 她吓得魂飞魄散,哭着跪倒在地。 年幼的六公主笑嘻嘻地起来扶起她:“别怕。不过是一个花瓶,就说是我打碎的。反正也没别人看见。” 没人怀疑六公主的话。 她得以逃过一劫。 至此之后,她心中便认了这个主子。 三年前,当她惊觉溺水身亡的孩童不是七皇子,而是六公主时,伤心痛苦更胜梅妃。然而,主子的命令不能违抗。她身为六公主的贴身宫女,是为七皇子遮掩身份的最佳人选。 这三年来,她忠心沉默地跟在主子身侧。心中却时常想起昔日的六公主。 “公主殿下,除了奴婢,这宫中再无人惦记你了……”染墨哽咽着呢喃:“奴婢已经尽力伺候,可主子却不喜奴婢,不肯要奴婢随行伺候了。奴婢真不知该怎么办……” 泪水纷纷涌出眼眶。 染墨用帕子捂住脸,很快,帕子被泪水浸湿。 …… 第二日清晨。 哭了半夜神色憔悴的染墨如常来伺候。 六公主瞥了染墨一眼,并未吭声。 湘蕙倒是好言劝了染墨几句:“公主殿下为你留足颜面,既未在人前责罚你,也未训斥数落你。你这副样子做什么?让人瞧见了,岂不是要暗中闲话?” 染墨被湘蕙点醒,顿时满面羞惭,跪下请罪:“奴婢思虑不周,请公主殿下责罚。” 六公主淡淡道:“行了,你起身吧!” 自己实在不习惯动辄下跪请罪的举动! 不过,入乡随俗。再不习惯,也得适应。 譬如每日穿着少女罗裙,梳着少女发式…… 六公主阻止了湘蕙为自己簪玉簪的举动:“这样便行了。” 一袭碧色罗裙,长发梳着最简单的发式,发上只有一支简单的金钗。对一个十一岁的少女来说,如此穿戴委实太过素净。 可对一个十一岁的少年来说,扮成少女穿着女装已十分委屈。哪里还有精心装扮的心情? 湘蕙讪讪地放下玉簪。 出了拂月宫,便遇到了正在相候的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 “六皇妹,”五皇子笑嘻嘻地挥手:“几位兄长一起送你去书院,是不是很感动?” 感动个屁! 六公主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 …… 莲池书院离皇宫颇近,坐马车不到两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六公主在莲池书院外下了马车。 此时,已有少女们陆续来了书院。几位皇子一露面,立刻便引来了众少女的侧目。 “那几个少年长得好生俊俏,不知是哪一个府上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