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白鹅,轻拍鹅背安抚它。
雷霆的海洋仍未停止,不过刻意避开了冲出山神庙的十一“人”。
说来也是奇怪,这山神庙塌了以后,虽然废墟凌乱,虎头人也不见了踪影,可是在持续的雷霆雨下,那些凌乱的废墟材料却依然坚挺存在,而居然没有被这漫天雷霆劈成齑粉。
郭老姜等“人”怔怔看着雷雨下的山神庙,血泪流尽以后,郭老姜忽地回头,对着宋辞晚苦笑说:“原来小娘子竟是如此了得的仙家人物,怪不得不愿进山神庙。”
宋辞晚未答话,大白鹅“嘎嘎”叫,对郭老姜这些非人的异类始终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与排斥。
宋辞晚轻抚鹅背,似是安抚,似是纵容。
郭老姜见宋辞晚始终不答话,便两手抱拳,忽地对着宋辞晚弯腰躬身,一揖到底。
“对不住,仙子。”郭老姜诚恳道,“小的们原先并非有意欺瞒,只因有眼不见真人,误将仙子当做了凡人小娘子,这才一再相邀。
但小的们绝无恶意,我等家中也是有妻有子,有儿有女的。见了小娘子年纪轻轻独身在外,不免担忧一二。是小的们多事了,求仙子勿怪。
先前我等不表露自身非人,也并非是恶意欺瞒,只是担心吓到小娘子……仙子若不信,也请勿责怪旁人,便责罚小人罢!”
说着,他的腰弯得更低了。
宋辞晚道:“你们都死了,家中怎么还有妻有子,有儿有女?”
这话可太戳人肺管子了,真不是一般的难听。
一下子就惹来了队伍中脾气暴躁的常卫道:“便是死了,活着的时候我们也是人!既是人,有妻有子,有儿有女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宋辞晚道:“人鬼殊途,既是死了,你们生前的妻子儿女自然就不再是你们的妻子儿女了……”
“呸!”常卫暴躁地怒吼,“什么鬼话?我们虽是鬼,却还没有你鬼!你、你、你……你是修仙者,高高在上,一言便断了我们的妻子儿女,断了我们的家,你凭什么?”
说到后来,他暴躁渐去,却是悲从心起。
想着自己终归死了,从此要与家人、与人间阴阳相隔,便再也按捺不住。
他带着哭腔,又流下了两行血泪。
这等情态似乎打动了宋辞晚,宋辞晚不再提人鬼殊途之事,只是一叹,道:“对不住,属实是我不该。只不知诸位是因何而死,又因何在这山神庙中徘徊不去?人有人道,诡有诡途,诸位如此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