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像人一样直立站起的时候,焦左的背其实还是有些不自觉弯曲的。
这不是他不想站直,而是他站不直。
他也不会告诉别人,那个时候的他其实无时无刻不存在着一种弯下背,并且四肢着地的冲动。
他不说话,也是因为他一直在与那种冲动对抗。
到后来,宋辞晚与高夫子对话,高夫子一直将焦左称作是“驴”,宋辞晚却刻意回避驴的说法。
说着说着,当宋辞晚提到“扶人之危,周人之急”,而后高夫子认同了她的“扶人之危”时,那一刻,焦左忽然就感觉到,一直压着他弯下腰的那种冲动,开始减轻了!
等到宋辞晚与高夫子的辩论越来越深,乃至于高夫子竟嚎啕大哭,说宋辞晚“说得对”,到那一瞬间,焦左才真正有一种从畜生道的束缚中解脱出来的轻松感。
他的身体越站越直,脊背越来越挺,他的心情自然也是越来越昂扬。
他终于从变成驴的危机中解脱了出来,他重新做回了人!
焦左不意外宋辞晚称呼自己为“焦兄”,能够准确说出自己的姓氏,他面对宋辞晚的提问,面上淡淡道:“我在村中,见过高家的住宅。”
这句话有点玄虚,旁人尚且未曾理解到焦左的意思。
宋辞晚身边,天地秤却是再度浮现,采集到一团气:【人欲,特殊的先天二转百窍境武者之喜悦、忧虑、感激,九两八钱,可抵卖。】
这一次,气不多,可见焦左的情绪控制能力比起谢云祥可真是要强出太多了。
但百窍境武者的气,就算是斤两再少,也应该有所不同。
宋辞晚笑纳了这一团气,任由天地秤将其收好。
她看向焦左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将高夫子送回家中?”
这句话落音,焦左尚未答话,旁边一直沉默的学生队伍中终于有人忍不住道:“将高夫子送回家中?这、这诡……哎哟,呸!”
他截住了自己的话,没敢将“诡异”二字完全说出口。
诡境这个东西,虽然每一个都有不同,但有一些常识却是通用的。
譬如说,身入诡境,莫说诡异,这便是通用的诡境规则。
这人没忍住吐了个“诡”字,忙将手在自己嘴巴上重重拍了下,才又压低声音道:“这一位,如今正弱势,咱们难道不该趁机……”
说着,他抬手做了个“杀”的手势。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高夫子既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