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又何必如此?你我本来缘尽,如今你又成为了真正的读书人,大好前程便在眼前,而我只是浣洗房的一名小小杂役,满身不祥。你我本来便不匹配,如今更是如此。娶我之言实属荒谬,不必再提,王郎君请回吧!”
她幽幽一番话,明明是拒绝,王亦听来却十分动容。
等宋辞晚“请回”二字说完,王亦忽然就深深看了她一眼,这目光中有痴情,有坚定,有不舍。
“月娘,你今日不信我也是无妨。”他说,“你且等等,来日方长,总有一日你必会信我,此情不移,此心不改!”
说完,他对着宋辞晚认真拱了拱手,转身大步就走。
风雪为他送行,他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这一次,他的目光除了在宋辞晚身上多留了片刻,又还轻轻地扫过了站在旁边的杨太玄。
这一眼可就有些难以形容了,说不上是轻蔑还是无视,总之是视线一动,随即移走。
就这样,王亦走了。
天地秤浮现,一团净白中透着青光的气卧在了秤盘上。
【人欲,贪嗔痴,八两七钱,可抵卖。】
宋辞晚:呵!
“贪嗔痴”啊,有些人的心颜色是鲜红的,可形状却实在难看。
虽说王亦是宝藏男孩,长毛小羊,但现在的宋辞晚居然有些不想再陪他演了,怎么办?
罪过罪过,她这还是有点飘了。不能这样,君子一日三省,她不是君子,更应该五省、六省、甚至是七八省才是。
这么自觉的小羊,不将他薅秃了就放过,她这是准备改行做慈善吗?
宋辞晚轻轻笑了声,旁边的杨太玄却误以为她这是在伤感。他便连忙安慰:“月娘姐姐,有些人是留不住的,咱们也不必在意,你不用急,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杨太玄居然没有被王亦那口口声声的“月娘等我”给迷惑住,反而告诉宋辞晚有些人留不住。
宋辞晚道:“阿玄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完这句,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是有些莫名尴尬起来。
毕竟杨太玄刚刚目睹了一场别人的爱恨情仇,现在再面对宋辞晚,那确实是有点不自在。
他也呆不住了,就连忙向宋辞晚告别。
很快,杨太玄离开了,宋辞晚撑伞回家。
打开院门,大白鹅听到动静,从檐下冲出来欢快相迎。宋辞晚帮它拍了拍鹅毛上的雪,关上院门,抱鹅回家。
屋子里的炭盆是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