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暖气开得高,空气又不大流通,脸颊升温皮肤发烫自不必说,顾迎清越待下去,胸闷头昏的感觉越强烈。
加上跟那谁同处一室,他目光迫人,给她无处遁形的压迫感,一举一动都像被束缚。
顾迎清走出包间时,每一步都感到芒刺在背,因此没意识到脚步越来越快。
一走出包间,自动松一口气。
室内外温差大,此处又在高地,风更劲,也更寒,往身上一吹,她狠狠一个战栗,立时清醒,开始懊恼自己落荒而逃的行为。
整层楼亮如白昼,格外悄寂,放着音量恰好的悠扬纯音乐。
进了洗手间,对镜一瞧,顾迎清才发现自己脸颊绯红,颜色已经盖过两颊的淡淡腮红。
手一摸上去,滚烫。
她俯身掬了捧水想往脸上扑,又想起自己化了妆,于是作罢。
想补妆,又发现没把包带出来。
顾迎清太明白他的做派。
这不太像是偶然,但她又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
这三个多月里,除了他仍把保镖留给她,和卢家路那仅仅一次的碰面算是「交集」,没有过任何联系。
他要是还有什么想法,何必等到现在?
卢家路那回的楼小姐已足够说明问题。
头回就因为跟他错身而过心浮气躁,这回又自乱阵脚。
顾迎清一点点给自己洗脑,前任见面方寸大乱是正常反应,但若想太多,便容易落入自作多情的陷阱。
当初干脆地搬家,来北城,就是打算给自己时间断干净,杜绝接触有利于遗忘。
自洽成功。
顾迎清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毕竟幡不想动,又耐不住有风,心想干脆直接走人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看自己身上就一件裙子,衣服和包全落里面。
万幸那包太小,装不下手机,手机一直被她随手攥着。
她可以跟林北望说自己有急事先离开,请他把衣服和包送到她入住的酒店。
做好打算,顾迎清快步离开卫生间,拐出去就顺着指示朝电梯方向走。
她仰头瞧着半空中悬挂的透明指示牌,回忆来时下了电梯,拐了两回弯才到包间,卫生间在包间侧后方,这边的走廊只能望见夜景一角。
高跟鞋哒哒作响,顾迎清被自己的脚步声催促得焦躁难安,越走越快。
她顺着电梯标志拐个弯。
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