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他有些疏忽了,或者说还未完全适应现在的身份。
在这个大炎皇朝权力的第二个中心里,你说一句话,哪怕是玩笑,下面的人也可能会把他当真,并去落实准备。
若是这种玩笑开多了,兴许哪天一觉睡醒,就突然看见一堆手下人提着件皇龙袍在你门口堵门,然后跪着逼你穿上。
点了点头,许元将话题又绕了回去,低声说道:
“总之,人是会变的,哪怕当年的理想再过坚定,如今几十年过去,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变化。
“明明退一步便能安享富贵荣华,您这领袖却想着继续当初的理想,这些人生出一些别样的心思,其实并不奇怪。
“把这一批人清洗掉,虽然暂时会局部的阵痛,但对于未来却是大有裨益。”
说着,
许元的话锋一转,声音带上了些许讶异:
“不过父亲您说朝堂上还有宗门的人?”
比起这老爹要搞大清洗,这事才更令许元感到惊讶。
这老爹言语虽然很轻,但其后代表的意思却很重。
金銮殿中那位圣上和眼前这位老爹两个猛男常年把控着朝堂,其上的重臣早就被清洗的只剩保皇派和相府两派。
现在说朝堂上有宗门的人,就代表相府和皇党之中出了宗门的内鬼。
而对于许元的这个疑问,许殷鹤的话语倒是理所当然:
“长天,不要小觑天下人,更不要小觑宗门,他们现在之所以处处被动受制,只是因为内部利益并暂时不统一。
“黑麟军、格物院、乃至于娄姬的黑鳞卫中可能都有他们的人存在着。”
许元闻言,轻轻低叹了一声。
即便娄姬那老姐的情报工作做得再好,也是无法规避这个问题的。
因为这是相府扩张太快带来的根基性问题。
相国府在数十年间成长为如今的庞然大物,就代表着他必然会大量吸纳外来的新鲜血液。
而就如同娄姬可以在数十年前随手往天下各处洒下一把种子,让他们在各处自行成长,成为黑鳞卫的下线,宗门、甚至皇族一方一样可以对相府做同样的事情。
看着对面老爹那平淡沉稳的神色,许元心中也是了然。
这老爹算是在他给透底。
他在告诉他,相国府现在的处境其实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风光。
虽然有着容错,但走错一步,依旧会付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