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极致的黑,四人在黑夜中急速穿行,杨锦帆趴在白玉背上,耳边只听得见呼呼的风声。
半个时辰之后,四人便到了镇上,杨锦帆只轻轻说了一句:“去徐家成衣铺。”
四人到达徐家成衣铺后,白玉白茸便自觉跃上了屋顶,杨锦帆和怀顾君留下,敲响了成衣铺的后门。
“扣扣扣!”
一阵敲门声响,在铺内的徐雨湘连忙起身去开门。
随着门打开,徐雨湘顺着光线看去,真是小东家!
同行的还有一位俊朗少年,她没见过,却能感受到少年身上的贵气,难道是小东家的兄长?
“奴家见过小东家……”
杨锦帆急忙挥挥手道:“莫要在乎这些虚礼,人呢?”
徐雨湘点点头,退到一边:“在里面,大夫正在施针,东家请!”
施针?
杨锦帆皱眉,来不及多问,径直往店内走去,怀顾君紧随其后,徐雨湘细心地光上店门。
杨锦帆轻车熟路地来到二楼的雅间,一进卧房便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还掺杂着浓重的药味。
大夫正坐在榻边施针,榻上的人奄奄一息,苍白着一张脸,毫无血色。
“癞子叔!”
杨锦帆轻呼出声,快步扑向床榻边,仔细观摩榻上人的眉眼。
因着重病在身,他昏睡得并不安稳,眉头一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胸膛袒露在外,任由大夫在上面插满了银针,然而他还是时不时就会惊起,吐出一口接一口的黑血。
大夫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惋惜地深叹一口气,随即摇了摇头。
杨锦帆见大事不妙,忙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唉,”大夫长叹一口气,“肋骨断了三根,手脚筋都被挑了,脚也折了一条,脑袋后面被人打了一个窟窿,五脏六腑皆受损严重,如今陷入重度昏迷,还不停咳血,出气多进气少,最多还能撑两天,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
杨锦帆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的癞子叔离开村子时还好端端的,怎么才三月不见,就成了这副模样?
大夫洗了洗满手的血,准备收拾收拾药箱走人。
“等等!”
杨锦帆叫住了大夫,“大夫可否留下这药箱,小女略通岐黄之术,不若让小女一试?”
大夫摇摇头:“小小姐何必如此执着?人各有命,事已至此,便是神医转世也救不活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