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使劲挣扎着撑起身子,奈何下半身根本动弹不得,他暴躁地捶打着自己的腿,颓废又无奈。
他恨啊!
他恨自己为何活得这般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恨自己是个废人活得窝囊!
此刻的他没带青铜面具,一张稚嫩的俊颜惨白如纸,一双眸子腥红得像要泣血,左边眼睑末尾一颗朱砂红的泪痣鲜红欲滴,衬得苍白的脸色别样破碎,让人忍不住揪心。
怀顾君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番场景,稚嫩的少年在床榻上不停地挣扎,挣扎了半天也没起得来。
看样子,应该是两条腿都有问题。
“砰!”
大门再次被踹开,黑衣人还未进门声先至。
“公子,您没事吧?”
床榻上的少年这才意识到原先破门而入不是他的侍卫,而是另有其人。
黑衣人慌忙跑到床榻前,将少年护在身后,手中的刀指向怀顾君。
“你想对我家公子作甚?”
怀顾君瞥见他紧张的样儿,冷笑一声。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们吗?公子想对我兄妹三人作甚?我第一次带着自家两位小妹来镇上,没想到吃个馄饨的空隙竟能引来杀身之祸,公子作何要怪罪我兄妹三人,难道是因为我多看了公子一眼,便惹得公子不快?”
床榻上的少年听到怀顾君的质问,暴躁地探出头来,呵斥道。
“你撒谎,你分明就是别人派来的密探,我早就看出来了,别装了!”
在这离京城千里远的穷乡僻壤,除了密探,还会有谁能让他有熟悉之感?
他分明就是密探!
怀顾君冷嗤一声,双手抱臂,不想对他们莫须有的罪名发表任何意见,即使发表了,他们也听不见去。
黑衣人感受到自家公子情绪愈发不受控制,持刀的手又攥紧了几分。
“说,是谁派你来的?要是不说,可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怀顾君痞里痞气地翻了一个极为不雅的白眼。
“原来公子是将我当作了什么密探,所以就要将我兄妹三人灭口。哈,笑话,原来有权有势的人,当真视人命如草芥,因为一个没有依据的猜忌,就要大开杀戒,天理何在?”
“哈哈哈哈哈……”
少年癫狂一笑,越笑越悲戚。
“天理?连命都保不住谁管天理!我不允许自己身边有任何威胁到自己的因素存在,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