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之前,他已经扎了三百枪,这时候应该是双臂酸软,近乎脱力,别说是十三斤重的烈火燎原,就算是八斤重的枪也会觉得吃力。可他现在拿着更烈火燎原却没有那种吃力感,就像早上那三百枪还没扎似的。
是赤脚在石径上走的原因,还是因为站了一夜桩?桩功生力,站桩的时间越长效果越明显,连着站两个时辰的桩可比分两次,每次各站一个时辰的效果好得多。而他昨天至少站了三个时辰,相当于普通人练十天左右。
田力一时拿不准。“不会是你自己累了,所以慢了吧?”
“也有可能。”北宫雁也有些狐疑。“昨天可能练得太狠了,身子不太爽利。”
“要不,我给你按摩一下,让你放松放松。”
“按摩?”北宫雁露出几分意外。“像你昨天给少庄主按摩脚心一样?”
“差不多吧。”田力扬扬眉,露出几分坏笑。“如果你想按摩全身,我也不反对啊,乐意效劳。”
“呸!”北宫雁啐了田力一口,转身就走。“我可享受不起那样的待遇。我去石径上走走,自己放松放松,不用你费心。”
她扛着枪,去了隔壁的后花园。田力跟了过来,看着北宫雁脱了鞋袜,小心翼翼的踏上了石径。脚一碰到鹅卵石,她就吸了一口冷气。田力笑了起来,也脱了鞋袜,上了石径,跟在北宫雁后面。
“你离我远点!”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田力理直气壮的说道:“这是我师傅家的后花园,我没赶你走就不错了,你还对我发脾气?”
北宫雁语塞。她哼了一声,张开双臂,像踩高跷似的,摇摇晃晃的走到石径的另一头。田力没有跟上去,摆开了架势,开始练拳。他一边演练拳式,一边感受着脚心的热感。每一次踏足,涌泉穴受到一次压迫,他都觉得有些不同,在微痛之外还有一种悸动,就像脚底装了两个泵,不断的将气血泵到全身。
涌泉是人的第二心脏,一点没错。
田力心中暗喜,兴趣更浓。他来回演练,沉迷其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北宫雁在石径的另一头“唉哟唉哟”地叫得销魂无比,简直是诱人犯罪。
看得田力一步步地踏实稳重坚实,落地生根,北宫雁羡慕妒忌恨。她不明白为什么田力不怕脚疼,更不明白田力为什么这么着迷,就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乐此不疲。她更郁闷的是她叫得这么大声,田力居然都没有关心一句。要换了平时,田力早就颠颠的过来关心她了。
这个混蛋,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