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睁开眼睛,床的另一边空无人影。
床边不远处的窗帘,在清晨的凉风中飘垂着。
阿墨离开的第十六天,飞机失事的第十天,又捱过了一天。
不知道现在的阿墨,究竟在哪里?
如果活着,是不是正在哪个孤岛上等待着救援,抑或是飘在海里?冷不冷?饿不饿?累不累?痛不痛?
如果不幸遇难,他现在……
想到这里,小腹处传来一阵隐隐作痛。
她的手臂穿过温暖的被褥,落在小腹是轻轻抚着。
制止着自己去想象那样的恶果。
大口吸气。
大口呼气。
安慰自己:阿墨还活着,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过了几分钟,小腹处的隐隐作痛渐渐消失,她这才从床头爬起来。
掀开被子的第一件事情,不是下床。
而是打开左侧的床头柜,第二格抽屉。
里面有一个蓝色夹子。
夹着一张一张的便签纸。
那是以前她晚起,阿墨给她留下的纸条。
很厚的一叠,大约有好几十,上百张呢。
她还从来没有数过。
拿开夹子,随手拿起来看了看。
最面上的,是最近的一张,她记得,就是她开了美好时代咖啡厅那会儿,阿墨写的:
“乔乔,今天你肚子疼,就别给我做饭了,好好睡一会儿。”
还有:
“乔乔,晚上等我回家!”
“乔乔,中午过来我公司,我们一起吃午饭。”
“乔乔,今天我有个饭局,会晚些回家,别等我,乖。”
更早的:
“我去上班了。”
“临时决定出差两天,别找我。”
嗯,这两张是刚结婚没多久,那时候他还不习惯叫她乔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