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自扬,仿佛在迎接着这座皇宫里最尊贵的主人,穿过轻纱帐幔,一张深红色檀木大床上,熟悉的人正处在沉睡之中。
临月驻足在床前,看着凤栖面容祥和,身上只穿着一身白色里衣,却是整齐洁净,她终于松了口气。这才转头,看向床头一张镶金嵌玉的雕花软椅上,着一袭红衣,正抬头朝她们看来的男子。
红殇。
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在楚非墨身体出了状况的那个时候,他应着凤栖的传召,进宫给楚非墨诊治。
别说是过目不忘的临月,就算是一个记忆差的人,在看过红殇之后,也绝不可能在有生之年将他忘记。
不过此时,他窝在椅子上捧着书朝她们挑眉的姿态,却与那日出现在宫里时,截然不同。
那时的他,淡漠无情,无情中又隐隐流露出些许凄凉绝望——那个时候,临月不明白的凄凉从何而来,而现在却知道了。
与心爱之人的生离死别,足以让一个心智强大的男子变得脆弱如三岁幼儿。
虽那时称凤栖一声“主上”,但是言语间却并没有屈居人下的卑微,而只是因为凤栖救过他一次,他又暂居在凤栖的地盘凤凰山上,所以才那么称呼着,或者也是因为与凤栖有过什么约定。
而现在,他虽然依旧安静不语,但是周身却弥漫着丝丝不容忽视的幸福满足,在看到女皇进来的一刹那间,他的眉眼几乎柔化成水,眼角眉梢情深似海,丝丝缕缕的温柔似乎能让人瞬间脊骨酥麻。
“宸帝陛下没什么大碍。”他开口,嗓音魅惑天成,撩人心弦,却是安抚,“你在这里守着吧,照顾了他大半天,我累了。”
说着,懒洋洋地自椅子上站起身,将手里的书也塞进了临月的手里,“打发时间。”
临月无语,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蓝皮书。
红殇已经举步走到了女皇面前,一袭红衣似火,长长的袍尾拖在地上,风华无边。
在女皇面前站定,红殇竟是完全不顾及有人在场,直接霸道地吻住了女皇的朱唇,大手也顺势揽了女皇纤细的腰肢,嗓音低沉略带雌性,竟比方才越发魅惑勾人,“倾儿,我昨晚帮你看了那么多的奏章,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临月心弦一悸,差点手滑丢了手里的书。
我去,妖孽。
**要不要先换个地方?那声音……简直太魅惑了有没有?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临月深深吸了口气,转过头,正对上女皇隐含无奈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