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间之后,这种愉快轻松的气氛就宣告结束了,看着对面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两人,凤栖站起身,淡淡道:“木熙,扒开听雨的衣服。”
“是。”
木熙走到云听雨的身后,动作熟练地解开他前襟的扣子,动作很轻很稳,一点一点把他的衣服拉开,朝后褪至肩背,随即浓眉深深地皱了起来,下意识地朝凤栖看了过来。
凤栖的眸色变得深沉,一语不发地看着云听雨从肩胛到后背,整个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一道道可怖的青紫檩痕,一直延伸至腰后,因他的皮肤本就比一般男子白皙,这样的檩痕看起来就更加清晰而触目惊心。
连上药都是草草了事,以听雨的性子,就算不在乎这些伤痕,也断然不可能如此虐待自己。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他没有时间好好上药。
昨日未到午时出了宫,就算是送君沐雪回了君府耽搁了他一点时间,但是这也完全不妨碍,他还有一整个下午以及一整夜的时间,且先不问他的伤是怎么来的,只是若连上药的时间都没有,那么他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自打一走进勤政殿,凤栖敏锐的感官已经分辨出了空气中清浅的草药味,那药是隔着衣服还是直接沾在手上,或许能瞒过别人,但是对于凤栖而言,一点点细微的差别都逃不过他的感官。
从宫无邪下意识的反应看来,凤栖知道受伤的人只有可能是云听雨。
听雨不喜欢撒谎,在自己的主子面前更是从未撒过谎,然而刚才,他却面不改色地编织了一个完美的谎言,虽听起来很寻常且没有一丝破绽,但是凤栖既然早已在心里知道了答案,又怎么可能还去相信?
原本这不是一件大事,也不值得凤栖关注。
不管是练武之人还是普通官员,受伤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遇上刺杀,或者与人切磋,都有可能使自己受伤,凤栖自己也受过伤,所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云听雨直接说自己受了伤,他听过了或许也就算了,可是偏偏,云听雨选择了撒谎。
这是云听雨第一次在他面前撒谎,这就让凤栖瞬间明白,事情有些不寻常。
而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果然验证了他的判断。
凤栖淡淡移过目光之际,木熙动作沉稳地整理好听雨的衣服,待扣好了扣子,云听雨的衣服已经恢复得与之前如出一辙的状态,看不出一丝被动过的痕迹。
“云府里规矩严,很少有闲言碎语传出,府里发生的事情外人也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