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没事吧?”一片沉默之中,左相云听雨徐步走来,温润的嗓音带着关怀的询问,看向女皇姐妹,一脸抱歉地道:“真是惭愧,方才听得那琴音如化外天籁,公主的舞姿如仙人下凡,让本相忍不住沉醉其中,竟是忽略了周遭的危险,不知公主殿下为何摔那一跤?是有人故意使坏,还是公主殿下玉体倦怠不适?”
有左相大人出面,凤栖和临月乐得轻松,也懒得多费唇舌。
龙椅凤座之间的矮几已碎,宫人们战战兢兢地上前收拾满地狼藉,不过须臾功夫,就换回了一张新的案几,重新呈上了瓜果点心,美酒花茶。
即墨青衣淡漠看了他一眼,视线忍不住又微微上抬,看向神情平静地坐回了龙椅凤座上的两人,冷冷道:“朕和舞衣不敢当,宸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新禧,舞衣不过是献上一支舞恭贺而已,却没料到最终得到这样一个狼狈的结果,难不成就因为舞衣不懂何为矜持,就必须受此侮辱慢待?青澜虽不如凤苍兵力强盛,然堂堂公主,朕的胞妹,却也不是这般任人羞辱的。”
临月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讥诮意味十足。
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女皇陛下此言差矣。”云听雨温和地笑了笑,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公主殿下若真有委屈不妨直言,本相代吾皇主持宴席,断然不能让女皇陛下和公主两位贵客受了委屈回去,今晚之事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女皇陛下和公主一个公道,也请女皇和公主殿下海涵一二,给本相一点时间。”
即墨青衣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这位温润如玉如贵公子一般的左相大人,目光在高处那张刚换好的矮几上滞留了一瞬,须臾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景云,扶公主回席坐下。”
“是,陛下。”
即墨舞衣垂着眼,脸色苍白地被搀回了坐席之上,不说话,表情也木然没有生机,仿佛已经心死一般。
众人安静的瞩目之下,即墨青衣举步前行,拾阶而上,朝凤栖和临月的主位走了上去。
凤栖没有说话,临月也没有说话。
待在远处的左相大人,目送女皇的背影朝自家主子走了过去,也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很快,即墨青衣走到了凤栖和临月中间的案几面前,抬手扶在那张梨花木的几案上,视线从案几移到凤栖的面前,语气清淡地道:“这是梨花木制成的桌子,质地虽不是顶级,但也足够坚硬。”
凤栖斜倚在椅子里,淡淡点头,“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