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地守在门外的宫澜,淡淡道:“有人来过吗?”
宫澜听见说话声,抬头看向临月,福身行了礼,恭敬地回道:“不曾有人来过。”
临月点头,走近被锁住的房门,静静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
像是困兽一般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带着一种嘶哑与挣扎,一种极力压抑的嘶嚎,一种努力想忍却无法忍受的痛苦绝望……
临月虽然没有亲身体会过染上毒瘾的感觉,但是此时,她能从这间屋子里发出的声音,明明白白地感知到那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如果没有药物辅助,以凤天清已经虚弱的体力,只怕撑不过这最难熬的几天。
临月转头,朝宫澜道:“去御膳房给他拿一碗粥过来。”
“是。”
宫澜领命而去,临月安静地站在厢房外廊下,心里忍不住暗忖,自己怎么就对救人如此上心了?
其实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多善良的人,救凤天清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此前不过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寒毒连太医院都没有药可医,所以想弄明白究竟而已,结果却没想到,在古代也有幸见识到了与毒品性质相同的毒物。
或许是来自于自己心底不易察觉的一抹怜悯,若是真的认真思考一番,连临月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像凤天清这样命运乖桀的人,她以前见过不知多少,甚至比他更悲惨的也有,她却从来连眉头都不会皱上一下,更别提出手相救了。
这难得的一次心软,难道是因为……他是凤栖的兄弟?
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又不是不知道皇家的兄弟之情本就淡薄,凤栖那个人,可从来不曾讲过兄友弟恭。
算了,索性就真的当做是打发无聊的时间了吧。
宫澜轻功很快,御膳房现在又是准备晚宴的时间,各种膳食应该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无需耽误太多时间,所以来去也不过盏茶时间。
晶莹润白的粥散发着清香,临月将粥拿了出来,将翡翠瓶子里的药液滴了几滴在粥里,慢悠悠地以汤勺搅拌了几下,不疾不徐地将食盒盖了起来。
“娘娘,六皇子的情况很严重?”宫澜看着临月的动作,到底是没忍住心里的疑惑,方才守在这里,听着里面发出的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像是被恶鬼附身一样,即便是她这个久经训练的人,也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没事,只是毒素发作了而已。”临月说着,将食盒递回给她,“宫宴马上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