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跟在身后三步远距离的宫澜,听着这帝后二人的对话,心里突地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皇上与临月两人之间的相处,似乎并不像普通的帝后那般恭敬与疏离,看起来更像是一对棋逢对手的知己,一对感情笃深的爱人,一对心灵相通的夫妻,一对平等以待的朋友。
回到鸾凤宫,凤栖才把临月放了下来,并且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了宫澜。
“澜儿,给我拿一把匕首过来。”
“是,姑娘。”
一把锋利的薄刃很快被递到临月眼前,她眉头也没有皱上一下,拿过泛着寒光的薄刃,在左手的指尖上轻轻一划,血液顺着伤口滴落到桌上的碗里。
被放出来的血,色泽青黑,看起来有些诡异,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这种凝聚毒素的方法还师父教我的。”临月抬头看了一样旁边面无表情的凤栖,对上他的视线,毫无疑问又被狠狠地瞪了一记,她无辜地勾唇,“凤栖,当初是你把我留在凤凰山学艺的,我现在就是自恃本事了得,所以才没把那些自己作死的魑魅魍魉放在眼里,再说太后母子也是你留下来给我打发时间玩的,他们既然找上门了,我还能躲着不成?你现在摆出这副怨妇脸是什么道理?”
怨妇脸?
宫澜心里一骇,头也不敢抬,默默无声地退了出去。
凤栖被临月一番话噎得瞬间没了脾气,沉默了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嗯,是我的错。”
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一个会让自己轻易吃亏的人,如太后和禹王那般手段,想成功算计于她,也根本不可能成功。
只是当亲眼看到这样的事情,或许是心里的情感已经大于理智,所以才下意识地把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弱女子看待了。
而且,临月说得也半点没错,太后和禹王的确是他手下留情,所以才有今天的事情发生,若真的追根究底,他才是罪魁祸首。
凤栖在心里小小地反省了一下,却仍是没忍住,闷闷地道:“朕这张脸即便算不上是倾国倾城,也绝不该是怨妇脸吧?临月,你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临月一窒,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她没想到,凤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当然,可爱这两个字是不能说出口的,否认这家伙大概又要恼羞成怒了。
临月垂眼,专注地看着指尖上滴下的血液慢慢变成了红色,知道毒素已经清得差不多了,简单清理包扎了一下,她才抬起头,看着凤栖,表情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