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似乎看出了他心底的疑惑,居然难得地开口解释了几句:“临月是个骄傲的姑娘,她或许甘于沉寂,然而骨子里的好强却已经生根发芽——她可以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却绝对不会乐于让自己在平淡的日子里,时刻被人护在羽翼之下。”
风无痕皱眉。
“不管是平静还是动荡,对她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凤栖目视前方,低沉的嗓音里多了一种自己都不明白的喟叹,“重要的是,在她的生命规划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丈夫这个角色——也就是说,她压根不需要一个护她周全的男人,因为她本身就是自己的主宰。”
风无痕表情微变,不需要丈夫这个角色?
“但是,临月姑娘不是已经……”
风无痕想说,临月在路上的时候,不久已经不再抗拒凤栖的靠近了吗?如果她当真不需要丈夫这个角色,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
凤栖简单的一句话,告诉了风无痕最真实也最让他震惊的答案,“临月不需要丈夫,但是她可以接受一个忠诚的伴侣。”
话音落下,风无痕瞬间呆了一下。
不需要丈夫,却可以接受一个忠诚的伴侣?
这样的说法……他活了二十多年,绝对是第一次听到。
他的认知里,也从来没有这样的观念存在。
这世上的人,只有男女之分,而男尊女卑是自古传下来的体制,女子不管如何尊贵强大,也终归是要嫁人的。
丈夫是天,是妻子的主宰,是一个女子终生的寄托。
这九州大陆,唯一无需嫁人的,唯有青澜国的女皇即墨青衣,因为她是至高无上的君王,她可以广纳后宫,可以反其道“娶”男人为妃,这是她一个人独有的特权。
因为女皇若是“嫁”,不管嫁给谁,九国都必将陷入动荡不安。
而临月……
“主子这样的说法,无痕委实是第一次听到。”风无痕沉默了良久,眉头几乎皱得打结,也完全无法想象从凤栖嘴里说出来的,对于临月的剖析。
但是他知道,凤栖心思灵透,很多别人不敢想也想不到的事,凤栖却能想得比任何人都透彻。
在对待临月这个姑娘的态度上,他家主人就已经完全展现了这一点——初次见面那天的情形,不管换做是谁,都绝对会把临月当成一个心怀不轨的刺客,而不是一眼就对人家起了兴趣。
而现在,他对临月的分析,更是让人觉得荒谬,不可思议,然而潜意识里,却似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