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阴晴不定。
片刻后,他眼中酒意尽去,直勾勾盯著余登科:「你小子没有底气这么跟我说话,你也不该知道姜琉仙在哪,这都是谁教你的?」
佘登科犹豫了一下而后也看向梁狗儿,不避不让:「没人教我。」
「就凭你也敢来我面前说姜琉仙这三个字?」梁狗儿冷笑一声:「我已经猜到是谁了,少年郎好重的心思,为成事竟不择手段他就不怕我事后算帐?」
佘登科也有些不耐烦了:「成与不成给个准话,我还有好几处地方要去,今晚很忙的。」
梁狗儿闭目沉思。
再睁眼时,他将琉璃盏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告诉他,如他所愿。」
佘登科匆匆离去。
出门时,他看了一眼天上飘下的大雪,而后右手捏紧领子,低头赶路去了。
寅时,天色还是漆黑的。
洛城粮仓外响起马蹄声,哨塔上的士兵提著灯笼眯起眼睛:「谁!?」
下一刻,他看见风雪中,张拙一袭红衣官袍策马而来,身后还领著上百名府兵。
张拙在寨门前驻马而立,冷声道:「开门!」
寨门缓缓打开偏将一边提裤子一边往外跑著:「张大人,您怎么深夜前来?」
张拙扬了扬下巴:「唤所有将士起来,先前因民变耽搁了秋粮、税银起运,明日便要点齐运走。」
偏将一惊:「大人,怎么如此仓促?光是点齐秋粮便要三天时间而且咱们还没和漕帮打招呼,他们那边也未必有运粮的大船等在码头啊。」
张拙冷笑一声:「这洛城是你在做主还是我在做主?你按我说的准备就是了。傍晚申时之前,点齐多少便运走多少。」偏将犹疑不定。
张拙坐在马上俯瞰著他:「本官先前便在此斩了一个偏将,不怕再斩一个。」
那偏将慌张低下头来:「是,卑职明白。」
此时,张拙又说道:「对了,运粮路径要改一下。此次从广济街经过,再押送去码头,以免贼人熟悉咱们的路线提前安排劫道。」
偏将疑惑:「大人,如今咱洛城里到处都是阉党鹰犬,江湖上再厉害的劫匪,给他九个脑袋也不敢来劫官粮、官银啊!」
张拙微微眯眼:「我说,你做,哪来的那么多问题?」偏将一怔:「卑职明白!」
鸡鸣声响起,张拙抬头看向苍穹边际的一抹微微白光,卯时了。
后面的府兵里,藏在队伍中的张铮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