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太后屏退了宫人,与皇后在凉亭里坐下。
桌上摆满了精致可口的点心与花酿。
但她们谁也没有吃喝的心思。
“哀家知道,你与皇帝貌合神离。”
太后开了口。
皇后起身,在太后面前跪下:“儿媳不敢。”
太后摆摆手:“行了,哀家活到这个岁数,该见的都见了,皇宫这个地方,多的是可怜的女人。心中若无皇帝,活得反倒自在。起来吧。”
皇后欠了欠身,坐回石凳上。
太后道:“皇帝这副样子,想必是不能大好了,有关储君的人选,你可有想说的?”
皇后谨慎地说道:“儿媳不敢妄议。”
太后看向她道:“你是皇后,所有皇子都得恭恭敬敬叫你一声母后,不论谁做了太子,你的地位都不可撼动,哀家相信你的公正,你只管说。”
太后看似不理朝政,但能将儿子扶上帝位的女人,又怎会是个简单的女人?
皇后顿了顿:“那儿媳就直说了,三位皇子中,以老三资质最为出众,可惜也最不受宠;老二有勇有谋,只是性子刚直了些,一旦认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至于老大,各方面稍逊色了些。”
太后道:“老二与他父皇一条心,只相信他父皇的话,他父皇说卫家有反心,他上位,势必会压制卫家。哀家听闻他此次在南疆吃了不少苦头,是卫家人干的。”
皇后道:“据说是前任南疆王。”
太后哼道:“那些说辞,糊弄百官够了,你我就不必做戏了。”
皇后垂下眸子。
太后又道:“老三可容得下卫家?”
皇后道:“老三和陛下不一样,他不是多疑的性子。他虽与卫廷的确有过一段恩怨,不过二人已冰释前嫌,再有景弈、惠安与卫家交好,相信老三不会对卫家如何。”
太后叹道:“现在就怕卫家要如何。”
皇后微微一怔:“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望向漆黑如墨的夜色:“卫家可能会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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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府。
几颗不安分的小脑袋趴在门缝上。
嘎吱——
门被拉开了。
几人重心一个不稳,哗啦啦地扑了进来,叠罗汉摔在一块儿。
最下面的是卫六郎,被压得最惨。
他上面是卫家兄弟与苏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