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
苏小小走过去,程公公替她接过药箱。
她在太后对面的蒲团上跽坐而下。
太后是白子,她是黑子,执黑先行。
她捏起一枚棋子,挑了个中间的位置落下。
金角银边草肚皮,一般人第一步多下在角上,她却总是以中心开局。
这似乎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太后落下一枚白子:“老三的情况如何了?”
苏小小道:“三殿下没大碍,只是切记,不可再操劳过度。”
太后淡道:“他的身体不如老大老二,但论脑子,老大老二加起来也不如他……老大是被他坑的吧?”
苏小小平静地说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罢了。”
太后看了她一眼:“你是站老三了?”
苏小小如实道:“我谁也不站,不过比起三殿下,我的确更不喜欢大殿下。”
太后哼了哼:“你倒是坦率。”
苏小小淡道:“太后不是外人。”
太后道:“行了,别在哀家面前卖乖。”
到了太后这个年纪,又有什么看不穿的?皇子之争,早在她儿子那一辈便经历过一次,如今几个孙儿长大了,新的手足相残要来了。
她当年没能阻止儿子,如今也阻止不了几个孙子。
太后落下一子:“哀家也不明白,他为何就是不中意老三,明明老三最像他。”
明面上,景宣帝对萧重华够好,还把护国公府的亲事给了他,可那是因为与秦嫣然适龄的皇子只有萧重华,景宣帝别无选择。
苏小小又落下一子:“或许陛下厌恶的是曾经的自己吧。”
人心是很复杂的,善恶皆存。
景宣帝享受皇位的同时,又厌恶那个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自己,但却不愿承认此事实,于是将对自己的种种不满投射在了最像自己的一个儿子身上。
太后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从永寿宫出来,苏小小在一条林荫小道上见到了形单影只的惠安公主。
她一袭蓝白相间的宫装,纤腰盈盈一束,挽着公主的发髻,应当是刚刚哭过,眼眶发红,巴掌大的小脸儿上还挂着泪滴。
她宛若一朵开在夜雨中的海棠,娇艳到极致,却也脆弱到极致。
苏小小顿了顿,朝她走了过去。
惠安公主死死忍住的眼泪,这一刻终于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没有嚎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