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非议一国之君的,恐怕只有惠安公主了,别的皇子公主哪儿讲皇帝一句不是?
可谁让皇帝宠惠安呢?
惠安公主委屈地说道:“惜朝哥哥回京了,我方才在宫里见到他了……可他竟然还没有还俗——”
在惠安看来,一定是自家老爹不让卫廷还俗。
她是舍不得责怪卫廷的,就只能往自家老爹头上扣屎盆子了。
娴妃神色一轻:“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惠安公主直起身子,一脸受伤地看着娴妃:“这件事难道不重要吗?”
娴妃敷衍地笑了笑:“重要,重要,一会儿你父皇过来了,母妃替你求求情,让你父皇免了卫廷做和尚。”
惠安公主哼道:“这还差不多!”
她又愉快地去玩耍了。
娴妃问道:“这么大的雨,你又去哪里?”
惠安公主扬起小下巴道:“去找静宁!”
她要去欺负静宁!
娴妃头疼,你哪次在静宁手里讨到了便宜?
静宁八字好,陛下已经在考虑册封她为镇国公主。
但凡与镇国二字扯上关系的,那都不一般了。
女儿再受宠,也只是个受宠的公主。
静宁不同,倘若当真册封,她将比肩诸侯。
娴妃不忍心女儿一次次去静宁面前作死,对女儿说道:“你消停一点,你三哥快回来了。”
……
京城大雨漂泊,远在三十里以南的丰县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项公子……如今该叫萧重华了。
他身着银灰色斗篷,站在驿站的廊下。
他左臂受了伤,隐隐可见缠绕的纱布。
景弈提着长剑,一身杀气地自雨雾中走来。
他的剑刃上滴着血,蜿蜒地流了一路。
“受伤了?”萧重华问。
“没有。”景弈说。
萧重华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
景弈没用来擦脸,而是用来擦了剑。
剑比脸重要。
萧重华淡淡问道:“第几波刺客了?”
“十三。”景弈答道。
萧重华摸上自己手臂的伤处:“真是心狠手辣呀……”
景弈没说话。
知道卫家幼子狠,却没料到他如此之狠。
“我也没料到,从前是我低估他了。”萧重华淡淡一笑,“昨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