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种飘摇的不安定感和随时会落水的巨大压力之下,他们无力再去表达自我,更渴求完成任务。
所以很少会听到有人在席勒面前说喜欢或不喜欢什么,因为勇于表达感受需要勇气和坚定,普通人在三个回合之内的与席勒的对话中就会失去他们全部,进而陷入渴望拿出一个让席勒满意和正确的答案的对话陷阱中。
在与席勒的谈话当中,保持自我是相对困难的,因为如果要说席勒有什么不能控制的事,那么或许就是这种带给他人压力的气质,这来源于他根源的病态,很难收放自如。
但在刚才的对话当中,席勒表现得反复无常,他率先提起学业,但又立刻说不要占用私人时间,这会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旦他们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导致话题落入前后矛盾的局面,那么一边倒的态势就已无可挽回了。
当他们陷入思考中时,席勒又立刻抛出一个问题,那就是询问菜品的口味,这是一个故意布置的简单问题,人们总是会本能的回答很好。
因为他们仍在为之前的话题感到惴惴不安,所以往往在一个敷衍的普遍的回答之后,他们就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他们正忙着想自己错在哪儿呢。
然后他们会后知后觉的回神,想要补充几句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敷衍,可这个时候席勒又给出了一个选择题——生的还是熟的?
这个问题来得太快,不给他们体会自己感受的时间,于是他们只能用理智做选择。
他们会想我之前可能已经错过一次了,甚至是两次,因为在面对口味的时候回答的很敷衍,表现的很失礼,席勒可能已经没有耐心了。
于是他们会本能的揣测,不是关注自己的喜好,也不是思考自己选择的理由,而是想要选一个对的,或者说是席勒喜欢的。
紧接着,极个别大侦探就会开始通过行为分析,推测席勒到底喜欢吃生三文鱼还是熟三文鱼,通过极为完美的推理,给出一个对于席勒而言正确的答案。
而一旦席勒开始为这种“正确”而指责他无可救药,他就会感到非常委屈,不断地论证和感慨我的推理是多么的完美以及我的答案是多么的正确。
席勒发现自己不能再回想了,他的血压又开始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