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会带领奉宸卫持续查探。」朱异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变化。
事实上,他的震惊早已过去,心头虽然盘桓着疑惑和忧虑,却也不会在帝王面前表现出来。
他只知道一件事情,长定公主越是得势,他的处境越是危险。
因此,他巴不得朝中有什么异动,可以让皇上改变旨意,因此就算皇上没有吩咐,他也会仔细查个明白。
永宁帝很清楚朱异的心理,「嗯」了一声,继续问道:「宫中呢?」
这问的,当然就是内侍总管薛恭了。
「回皇上,奴婢同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动,宫中同样平静。」
至于各宫平静底下的是什么,就算他是内侍总管,也不得而知了。
只不过,他始终心有惴惴——他在皇上几十年,也想不明白皇上为何会下这样的旨意。
他原以为,皇上已经收回了四千长定率,也将长定殿下逐出京兆,又出了宝春墨庄这样的事情,长定殿下和姜家必定要失势了。
哪知峰回路转,长定殿下似重得了皇上的疼爱。
那么姜嫔那里……
薛恭心里有无数猜测,却不会发一言。
正在这个时候,殿外的侍卫高声禀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永宁帝翻阅奏疏的动作凝滞了一瞬,抬眼看了看殿门的方向。
他眉目温和,眼神却闪过一丝狠戾。
只不过,薛恭弯着身子,藏在暗里的朱异也不敢抬头,没有人知道帝王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准。」
说出这个字之后,他挥了挥手,示意薛恭和朱异退出殿中。
他大概能猜到皇后会说什么,并不想其他人知道,即使这其他人是陪伴在他十几年的薛恭。
薛皇后行了礼之后,坐在了薛恭离开之前搬来的锦凳上,目光自然投向了永宁帝。
「皇上,臣妾听闻,凌汉宵和裴弼已经伏诛了。皇上,您……可好?」
她欲言又止,眼眸中盛满了担忧。
「……朕无事。」永宁帝回道,不觉声音柔和了些:「你怎么来了?为着朕所下的旨意?」
薛皇后太清楚怎么应对永宁帝了,并不隐瞒:「是的。凌汉宵和裴弼也就罢了,乱臣贼子。只是姜家和陶家……一者国朝首富,一者北疆重兵,臣妾始终不放心。」
这两者,乃是皇上的心腹大患。
她实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