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殿去春晖楼见了一个人。」郑吉回道,对杜凤句并没有隐瞒。
见什么人?
杜凤句话语顿住了,并没有顺着问下去。
不想,郑吉却继续道:「杜先生,你知道窦士远吗?」
前世有关窦士远的许多消息,还是凤句告诉她的,不知道此时的凤句对其知道多少。
长定殿下,去见的是窦士远?
杜凤句掌管着恒楼,父亲又是当朝太傅,当然熟悉朝中的官员。
窦士远其人,他也知道。
吏部考功司郎中,一个非常年轻又非常有本事的官员。
杜凤句略思片刻,便回道:「殿下,窦士远的确很有本事。殿下是想拉拢此人?」
郑吉笑了,果然凤句最懂她。
她点点头,道:「是,本殿想用窦家,特别是窦士远。」
杜凤句默了一瞬,才委婉道:「殿下,您这么做,不怕皇上猜疑吗?」
窦士远这种年轻的官员,之所以能够在吏部站稳脚跟,除了窦家之功,最重要的是深得皇上的信任和看重。
换句话来说,窦士远是皇上的人。
这样的官员,一般人都不敢轻易去接触,就算去接触,保密功夫也做到十足。
像殿下这样虽然是乔装打扮了,但是这架马车,显然是要大剌剌驶入长定公主府的。
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长定公主府,殿下此举的确不够缜密。
以殿下的行事,不会如此粗心大意,那就是殿下故意忽略了?
殿下胆敢伸手去挖皇上的人,想必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了。
只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一番。
此前他对窦士远了解得不算很深刻,稍后倒是可以让恒楼去查一查。
听到杜凤句这么说,郑吉心里觉得熨帖,脸上笑意更深了。
「正是因为现在还没有人敢从父皇手中夺人,本殿才要出手。你说对吗?凤句?」
这最后两个字,她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唇舌边缱绻了数遍才说出来。
在马车这个并不宽敞的空间里,便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
杜凤句努力忽视那一丝逼迫过来的暧昧,无奈地看了郑吉一眼。
殿下总是要逗他!
明明是在说着这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这也正说明了殿下心中的笃定——她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